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众人再次沉默。
武天娇这会认真打量着周招娣，接着打量周来娣，这对姐妹长相不难看。
脸上蜡黄，没有一点血色，瘦削的脸颊上，两个颧骨像两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里。
普通农家女的样貌，一身衣服洗得发白，眼神中透露着沧桑感。
要是好好养养会是两个美人胚子，一切都是因为家里穷，加上父母又重男轻女，孩子又多，能吃口饭菜维持生命就不错啦！！
“周招娣同志，其实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了，我从小就被人贩子掉包，在人贩子家里讨生活，我这次下乡当知青，可不是我自己报名的。”
“原本我凭着自己的本事在纺纱厂，得到了一份正式工的工作，人人都羡慕的铁饭碗呢。”
“人贩子那两口子不仅想要我手里的工作，还把我给报名下乡了呢，甚至还想要我的命。”
周招娣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什么？你不是自愿下乡的吗？”
她顿了顿惊叹道：“你命真大啊，在人贩子那里你还有命活过来。”
原来还有人和她们一样是个苦命的人儿，最起码她们是在亲生父母身边长大的，没有离开过父母。。
武天娇笑了起来：“对啊，我命大！”
确实是命大，前世能活那么久，真的不容易啊。
众人惊诧纷纷看向她，最难过的人是武正烨了。
他的妹妹在人贩子那里能活着，她真的不容易，也是她的命大，为啥当初不是把他给掉包了呢。
他愿意承受妹妹在人贩子讨生活的一切。他妹妹在家就会得到保护和快乐地长大。
她的神情平平淡淡的，听不出来她是什么心情。
周来娣眨了眨眼睛，她看了看武正烨又看了看武天娇，
“天娇妹子，我可以这么叫你？这位是你寻找不久的哥哥？？”
武天娇抬头对上了周来娣的视线，嘴角一勾，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
“嗯！！你们可以叫我天娇同志，他和我是龙凤胎，其实你们也是不服命运不公的人。”
“咱们女人就输在没文化上，有空多看看书，咱们妇女力量大无边，顶住跃进半边天。”
这话一落，仿佛一束光点亮了周来娣和周招娣的心，她们的视线灼热看向她，三人对视一眼，随即都笑了。
为了缓解气氛，武天娇从包里拿出一包瓜子放出来，笑着说道：“来来，大家吃瓜子，还有谁没自我介绍来着，还有谁没介绍自己啊？”
“我们改变不了我们的出生，那么我们努力改变我们的未来。”
“我相信只要咱们勇往直前，不会被困难打倒，端正自己的心态，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无论结果如何，那么就看天意了，最起码我们有努力过，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遗憾。”
一人抓了一把瓜子，拿着瓜子，一边嗑着，一边聊着天。
有人拿出瓜子出来分享，那么，其他人也把自己带来的零嘴拿出来。
何炮蛋从包里拿出自己在老家带来的特产，牛皮纸里包的鸡仔饼，这是广州那边的小吃之一，他那阳光的笑容，感染了车上的知青。
“嘿嘿嘿！我请大家吃鸡仔饼，量不多了，一人可以分上一块。”
“同志你帮我传一下，顺便帮忙分两块给开车的大叔和贵叔。”牛皮纸一打开，香味扑鼻，浓香四溢。
几分钟的时间，一包鸡仔饼很快瓜分完了！
谢文章低头看着手中的瓜子，心中不禁感到有些无趣。
他对这种零食实在提不起兴趣，但看到周围的人们都如此兴高采烈地享受着。
他又不好意思扫大家的兴致，只能默默地将瓜子攥在手中把玩。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没有正式做过自我介绍，于是开口道：“你们好啊，我姓谢，单名一个‘文’字，叫我谢同志或者谢文章都行。我也是四九城本地人，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张佳丽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她竟然忘记了自我介绍。
她赶忙接话道：“呵呵，我叫张佳丽，你们可以叫我张佳丽或者张同志。嗯……那个，我和他们是一块儿的。”
说着，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谢文章和武天娇等人。
武天娇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表示认可，然后打了个哈欠，慵懒地说道：“是啊，我们都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我有点困了，先眯一会儿，你们聊吧。”说完，她就靠着苏笑笑的肩膀，很快进入了梦乡。
其他人则继续一边吃着零嘴，一边闲聊着。
不知不觉间，话题变得越来越少，众人纷纷依偎在一起打起了瞌睡，车厢内弥漫着一片宁静与和谐的氛围。
拖拉机哒哒哒地往前行驶。
车子摇摇晃晃的，像个大摇篮，把车上的娃娃们都摇睡着了。
车头这边，
傅友贵紧紧地扶着着栏杆，眼神从车上那个小姑娘的身上收回来。
“哎，志高啊，没想到那小姑娘那么可怜，人贩子真可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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