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同僚,还请约束各房下属,政令推行容不得贪墨索扣!到了年底盘录账目之时,本官会有相应安排,总之不会亏待辛苦奔忙的所有人。”
见一众主官面色凝重,贺晨提起茶壶给众人续上茶水。
“南州一应举措开展至今以来,收效显着,这一点我们有目共睹!南州各级公职人等,乃至衙中各班衙差,目前来看,生活上富足已然得以确保之下,全赖于百姓奉养!已然高人一等或是数等,理当知恩。”
一众主官连连点头之后暗暗下了决心。
“吕大人,明日由刑房往南州全境颁发征检文书,南州所有官吏衙差,在公务当中但凡有欺压、索扣、贪墨之举,任何人皆可检举!一经查实,赏银最低一两,视情形而定,至高可获奖赏五百两!”
周启一众听了贺晨所言,齐齐惊呼出声!
“另外,征检文书需要特别说明一点,若有人行诬告之举,一经查实,罪行双重!”
“是,大人!”
各房主事相继离开偏厅之后,周启轻叹一声。
贺晨看向周启:“周大人,这是怎么了?”
“大人,下官想到张四达今日给出的粮价保证,不免联想到前边的七年当中,两县百姓是何等的可怜。”
“百姓们很少人到过州外,接触不到外边的粮价,只当是粮价本就如此,再说百姓大多算不出贩粮的成本几何,相反李氏粮行罪行被揭发之后,百姓才体会到被割肉的锥心之痛!那上百万银钱本当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奈何这些事你我皆无力改变分毫。”
“大人,如同你之前所说,纵是这百万两银钱发还南州进行处理,我们南州府衙恐怕真处理不好。”
“人性本就复杂,要想让南州所有百姓满意,这本就不可能。”
“大人,四达商行对米粮和茶叶开出这样的价格,是不是南陵那边粮价要高许多?”
贺晨笑看周启:“周大人,这话要是张四达听到,会把他吓到的,在粮价上,他给的价格已经足够公道,纵是海运省去不少人手车马方面的成本,他能获得的利润并没有我们想像那么高,他之所以这么痛快,其一真正所图是茶叶;其二则是投桃报李。”
周启听着贺晨的分析缓缓点头:“大人,下官有些明白了。”
“商贾逐利乃天性使然,张四达对南州茶叶的定价也算公道,至于他运到南陵之后利润几何,我们勿需关心。反倒是我们南州盛产茶叶,可以匀出一些上品茶叶来交给南州镖局来做。”
“运送茶叶所需车马不多,护送人手足够精悍就足够,这事可以做。大人,既然有想法把上等的茶叶交给南州镖局来做,何不再将丝织品也一并规划在内?”
“对,这也在本官考量之内。”
“大人,那下官找时间跟李朝细细说说?”
“好,你多费心。”
“大人言重了,下官职责所在。”
周启离开之后,贺晨起身朝着衙外走去。
董向飞快步走到偏厅一角的一间屋子轻敲屋门:“大人要外出,快跟上来。”
“公子,要去哪里?”
“我们出城去看看。”
一行六骑出了南城门之后,贺晨轻夹马腹,小红马会意,逐渐奔跑起来!
“大人,小红马这些日子没得出来遛一遛,都憋坏了!”
“哈哈!让它们好好跑一阵!”
跑出近两里之后,贺晨将马速减了下来,任由小红马信步往前,看着路道两旁一望无垠的谷地,闻着沁人心脾的清香,不由闭上眼睛深深呼吸起来。
“大人,再过几天,谷子就要抽穗了。”
“是啊!今年想来会是个丰收年!”
董向飞目光一凛,上前一步将贺晨护在身后,董向飞突然间的举动,让贺晨顿生警觉:“董大哥,可是发现异常?”
董向飞没有回头:“大人,我发现前面百丈开外的路边草沟里似是有个人影晃动了一下。”
贺晨凝眉:“不应该是针对我们吧?毕竟我们是临时起意出城。再说谷子地里这么多百姓在薅秧。”
“大人,我敢断定此人必是躲到了沟里,沟边的野草长势旺盛,藏个人很是容易。大人,你便待在此处,我带人上前一探究竟。”
董向飞和徐同虎两人策马上前,没过多久,贺晨便见董向飞和徐同虎两人翻身下马面对路边的草沟,接着一个人影自沟中站起身来。
贺晨看着董向飞和徐同虎带着人靠近,见是一个衣衫破烂的小乞儿,也就放下心来。
董向飞上前禀:“公子,是一个小乞儿,问她话也不回,我们就把她带过来了。”
贺晨看向小乞儿,小乞儿也抬起头来,一张脏兮兮的小脸,像是好多天没有洗过,烈日之下被汗渍打湿的脸蛋,看上去很是可喜!可待贺晨对上小乞儿的双眼时,不由感叹,小乞儿双眼又大又圆,且明亮异常!只是让贺晨不解的是,小乞儿的双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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