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芫这只小丧尸，看着不靠谱，但认路。
眼前出现一座三楼的建筑，房屋紧闭，窗户有破坏的痕迹，没有开灯，里面黑黝黝一片。
陆芫停在不远处，指了指那栋房子，点了下脑袋。
刀片在脚底一撑，厌酒如轻巧的飞燕，落在了房子微微凸起的阳台上。
往里面瞥了一眼。
空荡荡的，像是没有住人。
突破六阶后，她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
她听到了极轻微的脚步声，与她背离的方向。
被发现了？
沉思半秒，她放出六只丧尸，控制它们围堵住各个入口，才从窗户翻了进去。
她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越往里越浓，掺杂着一股腻人的血腥味。
她立刻屏住呼吸，绿色的光点在身上内外自由运转，抵挡外面气息的侵入。
卧室没人。
卧室门关的很紧，厌酒平静的走过去，捏住门把手，一转。
门口一个黑影正死死盯着她，一拳砸来！
厌酒不退反进，亦是一拳挥出。
一大一小，拳影骤然相撞！
“咔嚓。”
一道骨骼错位声乍响。
对面显然没想到她还有力气和他对打，他那香，就是吸入一点点，也会将一个强大的七阶能力者撂倒。
他抱着骨折的胳膊，转身便逃。
厌酒不疾不徐的跨过卧室门，打开手电筒，走进客厅。
客厅很空旷，墙上都是血迹，如同案发现场，中间有一方黑色桌子。
桌子上有一根拇指粗细的香，点燃在血红色凝固的蜡里。
那股腥气，便是从那蜡里发出。
慌不择路从客厅跳出去的黑影男人，发出了一声陌生的惨叫。
厌酒继续往厨房走。
大片大片的肉被剁烂在案板上，溅的到处都是，苍蝇嗡嗡作响。
锅里还有咕噜咕噜的声响。
厌酒盯着倒挂在墙上，还在滴血的人头，好几秒后，才淡淡的移开眼神。
打火机的火苗在指尖燃起，伴随掉在地上的一道咔哒声，燃起冲天的火光。
*
大火在男人惊惧的瞳孔里，逐渐燃尽，寂灭。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少女的声音宛若幽灵恶鬼，令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男人低下头，不发一言。
下一秒，他爆发出一声惨叫，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断指。
“监控，我在房子四周安了监控。”
厌酒挑眉，现在还有监控这种东西。
“你是这次丧尸入侵的内应？你是谁派来的？”
“谁告诉你的，我只是个普通人——啊！”
整条胳膊都被斩断。
男人不装了，用狰狞血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厌酒，血从牙缝里面挤出来，面容扭道：“哈哈哈哈，告诉你也无妨，红狼首领，博士一直在监视你，你，包括你的手下，你身边的人都要死。”
“你以为你那位阎罗心上人，这次出去还回得来吗哈哈哈哈哈，等着吧，等着他为博士伟大的实验，奉献生命！”
厌酒漆黑的眼眸，未起一丝波澜。
她俯下身，眼底泄露出一丝悲悯，像是在看可怜的虫蚁，“原来你还不知道，我和博士是同一阵营的吗？真可怜，到死都忠心耿耿，可他早已命令我来替换你。”
“什，什么？”
像是没理解厌酒说了什么，在脑子中过了一遍才反应过来。
“你，说，谎！”男人表情明显崩了，声音激动，直接吼出声。
这怎么可能？！
“不然你猜，你伪装的这么好，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身份呢？”
论谁也猜不着，是一直丧尸提供了情报。
“不！不！我不信！”
眼前一道寒光划过，男人的表情永远定格在狰狞怀疑中，脑袋垂下，死去。
“抱着你的猜忌，好好问问下面的人。”少女发出一丝怪异的笑，“总有一天，你那位博士，会下来陪你。”
陆芫神色复杂的从阴影里走出来，丧尸的面部神经，还不足以让她做出这么丰富的神情。
她看着那些栩栩如生，却如行尸走肉的丧尸。
又回想起厌酒那番充满恶趣味的邪恶话语。
这些丧尸没有晶核，为什么还会“死而复生”？
她好神秘，又好可怕！
厌酒站在黑暗里久久未动，像是一具融入黑夜的雕塑。
陆芫：“？”
陆芫小心翼翼，发出一丝怪模怪样的吼叫，像是面对大灰狼的小猫咪，只敢在背后小心的呲牙。
怎么没动静？
不会真被那内应的话吓住了吧。
不至于吧。
厌酒不咸不淡的回头瞥了她一眼，“你说的内应，只有这一个？”
陆芫将丧尸脑袋轻点。
嗯呐。
“那就回去吧。”
没人能决定司先生的来去和生死。
许下的诺言，就要完成。
十一月五号。
看不见归来人，她会亲自去找。
只是到那时，他少一根毛发，她都会算在那位博士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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