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边境异象
四齐的星际关隘，瞬息间近在眼前。
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关隘处设置了星际安全扫描，显然是为了防范间谍渗透。
整个边境要塞戒备森然，即便是过往的旅客，脸上的笑容也被严峻的气氛所掩盖。
然而，在银河货币的驱动下，他们顺利穿越了安检。
离开了水泽繁多的四齐星区，四周的景象变得荒芜，林木逐渐被广袤的沙漠侵蚀。
第十个夜晚，周围已经寸草不生，连一棵树也寻觅不到。
深入前行，荒凉感加剧，李火旺预感这或许就是后蜀星域原本的模样。
“呵……”值夜的赵五吐出一口白雾。
他搓着手，冻得发紫，不断往口中哈气。尽管已接近夏日，但在荒野之中，连阻挡寒风的岩石也无济于事，更别提缺少能源加热器，寒冷刺骨。
赵五瞥了一眼马车旁熟睡的李火旺，眼中满是羡慕。
他低头审视自己脆弱的身躯，自卑感油然而生。
他也渴望拥有伴侣，但他这个废人，没有哪个女子愿意与他共度余生。
深吸一口干燥寒冷的空气，驱散困倦，他振作精神，用小石头在地上练习书写。
其中一些是李师兄教导的，另一部分是他硬缠着高智坚教授的。
“我一定要学会识字，必须学会！”赵五目光坚定。
他要向父亲证明，他并非一无是处。
学会了识字，将来他可以像庙会里的虚拟通信师一样，替他人撰写信息以赚取生活费。
只要学会识字，他可以研读书籍，参加星际职务选拔，成为高级官员！
“到时候……”正当他憧憬未来时，突然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赵五浑身一震。
他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咬紧牙关正要大声警告同伴，一只无指甲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别出声，是我！”
李火旺的声音让赵五立刻放松下来。
他压低声音问：“李师兄，怎么了？”
环顾四周，只见黑暗中的沙漠，别无他物。
“嘘~有东西靠近了，我先试探一下，是不是活人。”
李火旺盯着某处，清了清喉咙，突然朝那边大声喊：“三老四少道中行，河底跃出深海蛟。不知又有何举动？”
李火旺的声音在空旷的星际荒漠中回荡，惊醒了其他人。
“春典开启吗？”一道比李火旺更沙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春典启！”
“并肩同行，如何接应？”
李火旺朝着那边行了个星际礼仪。“一座玲珑塔！面朝青川背靠沙！双臂接应！”
“原来是李真人，是途经还是在此等候？”
“恰巧路过，掌柜的尊姓大名？”
李火旺话音刚落，再无回应。
直到天边微亮，李火旺才发现那个人早已离去。
“赵镖头传授的暗号竟然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李火旺低声自语。
昨晚他虽敏锐地感知到对方的到来，却无法确定是单人还是群体。
如今仅凭几句交谈便化解了冲突，再好不过。
毕竟这些来历不明的星际旅人，谁也无法确知他们是否藏有秘技。
得知李火旺夜间的惊险遭遇，吕状元不禁心有余悸。
“乖乖，才来多久啊，就有星际海盗了。这后蜀星域似乎也不太平啊。”
李火旺收拾好物品站起身。
“管它平不平，我们只是过客，快走吧，今天加把劲，争取在天黑前到达城镇。”
接下来的行程还算顺利，虽然周围依旧荒芜，但至少没有遇到拦截。
正当吕状元拍马屁之际，他们终于看见了人类活动的迹象。
“爹，这匹‘马’怎么这么奇怪？背上怎么还有两座山丘？”吕秀才问道。
“你傻啊？那是星际驼兽！”
“铃铃铃～”驼铃声不断响起，驼兽队伍踏着坚硬的星际之路缓缓前进。
李火旺扫了一眼，赶驼兽的人面部被遮掩，大概是为抵御星际风暴。
驼兽的出现仿佛是个信号，很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聚集。
最终，李火旺等人在天黑前赶到了后蜀的第一个星际小镇。
刚踏入小镇，李火旺就注意到后蜀人与四齐人的差异，无论是建筑风格还是服装，都更为粗犷原始。
或许是为了防风沙，镇上许多人面部都被遮挡。
这也带来一个好处，其他戴着黑纱斗篷的同门在这里并不显突兀。
“我们走，先找个星际旅店安顿下来，赶了十多天的路，大家休息一下。”
风尘仆仆的众人脸上顿时流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没有能源的日子简直难以忍受。
一行人跟随人流融入了小镇之中。
附近的摊位上，烤肉的香气与面汤的香味挑逗着每个人的味蕾。
走着走着，他们来到一片开阔地带，这里似乎是小镇的中心广场。
鼓声和锣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朝人群望去。
“这就是星际傩舞吧？”李火旺看着人群中跳跃的三人喃喃自语。
摇头、拧身、蹲颤、绕腕、踏步、窜跳。
三个头裹红布、戴着狰狞面具的人舞动姿态极为奇特，仿佛超越了人类的想象。
伴随着诡异的舞步，是杂乱无章的鼓声和锣声。
其间还夹杂着类似号角的乐器声。
那黑色牛角发出的声音如同女鬼的悲鸣。
鼓声、锣声、鬼泣声，搭配奇异的舞姿，让李火旺怎么看都觉得不适。
然而，四周的人似乎并不介意，他们沉迷其中，如痴如醉。
“这是什么，这也叫演戏？”同行的吕状元满脸不屑地发表见解。
他的话音未落，那三人的舞动变得更加剧烈。
伴随着扭曲的身体，一根根锐利的白色獠牙颤抖地从木面具的口中伸出。
那不是一两根，而是整整十六根。
十六根獠牙随着他们的舞蹈颤动，仿佛真的从口中生长出来。
“这是……耍牙术？”
这三人的耍牙技艺精湛，李火旺看着他们灵活收放的白色獠牙，几乎误以为这些獠牙是从他们口中自然长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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