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带路。”霍芷宣对管事嬷嬷说。
管事嬷嬷很不情愿，硬着头皮带路。
这个人明面假公济私报复唐氏，可还是能留在这里工作，她是谁的人？
“唐氏就在前面。”管事嬷嬷指了指前面的隔间。
是之前的绿衣女子住的地方隔壁。
“没什么事，奴婢就先走了。”管事嬷嬷说完走得走快，生怕会被霍芷宣逮住似的。
“贵妃娘娘？”霍芷宣对背对着她的唐贵妃喊了一声。
唐氏没有任何反应。
霍芷宣又绕到她前面去，唐氏也不看过来，眼神呆滞，似乎是在看着床榻上的被子，又似乎什么都在看，只是放空。
来了永巷，变成这样并不奇怪。
霍芷宣在唐氏对面坐下，两个人隔着不近的距离，防止这个人突然发起疯来。
光是看样子毫无破绽，她长得跟唐氏一模一样。
“罪人唐氏，还不快跪下！”霍芷宣突然狠狠喝令一声。
唐氏依旧没什么反应，就看了霍芷宣一眼。
这都刺激不了她？
不对劲。
霍芷宣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就是假冒的。
还是说唐氏在这里装傻？
霍芷宣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她想不明白把唐氏和殷素梨带走，再找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回来是什么意思。
死囚和罪妃，救走就行了，还特意找了俩一样的人回来，会不会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殷素梨是死囚，没有任何用处，唯有唐氏，还有一丁点翻身的可能。
但是这些仅仅是她的猜测而已，什么都证实不了。
霍芷宣出了永巷，就看到凛亲王迎面而来。
“王爷。”
“见到你正好，本王去见了殷素梨，你说猜测得可能是对的，虽然交集不算多，但是监狱里的应该不是本人。”司马秋说。
霍芷宣闻言，眼眸亮了下，“果然如此！”
殷素梨是假的，唐氏定也是假的！
“我去见了唐氏，她对什么都没反应，太假太不像本人了。”
“对了王爷，你有没有去见一见大理寺少卿锦懿？”
司马秋摇头，“我不想和他大交道，疑问在你，你去。”
霍芷宣：“我和他也不熟。”
“上官寻想把那个人赎回来，可老鸨说什么都不给。”司马秋说起这个，恨得牙痒痒。
霍芷宣不明就里地眨了眨眼，“你们一个将军一个王爷，还以为你们会动用特权呢。”
司马秋：“本王不想把事情闹大。”
霍芷宣想也对，到时候全京师都会知道翠烟楼的新头牌长得很凛亲王一模一样，然后凛亲王怒而找茬，多不好看啊。
司马秋当然知道霍芷宣在想什么，更气了。
他拂袖而去，霍芷宣赶紧跟上：“王爷要去找车骑将军吗？带上我！”
他们约在朱雀大街的某家酒肆碰头。
上官早早就来到：“你们太慢了。”
霍芷宣一坐下来，就迫不及待问：“车骑将军有什么收获？”
“像，简直是一模一样，就是太生涩了。”上官寻摇头，给自己倒了杯酒。
司马秋：“没问你嫖的感觉！”
“我清清白白，就坐在那喝茶而已。”上官寻赶紧澄清自己，“像是像，但是气质差远了，老鸨说还需要好好调教。”
霍芷宣：……
这是想调成怎么样子。
司马秋：“你废话怎么那么多？说点有用的。”
“这不是没什么有用的吗？不管本将军出多少银子，他一问三不知，就说了自己祖籍在湘云一带，单名一个秋字，老鸨给他改的。”
霍芷宣皱眉：“一个青楼妓子不爱钱？钱不是可以赎身吗？”
“你觉得老鸨会让他赎身吗？”上官寻反问，他笑道：“老鸨跟我说，那个新人，第一次竞拍价要到万两以上。”
霍芷宣哇了一声，“好厉害。”
司马秋砰的一声磕下茶杯，两个人都把嘴巴闭上。
“这么热闹，介意本座一起吗？”
慕练师突然出现在酒肆里。
他非常引人注目，一来到就引起酒肆里所有人的注意，本来没发现霍芷宣他们的客人也都纷纷探头探脑议论纷纷了。
霍芷宣见司马秋的表情不太好，不禁扶额。
没办法，国师就是去到哪里都是全场焦点。
上官寻打着哈哈：“欢迎欢迎，国师大驾光临，当然欢迎了。”
司马秋也没说什么，他的宗旨是能不跟慕练师交恶就不交恶。
慕练师虽然嘴上询问，行动上早就坐下来了，他挨着霍芷宣旁边坐下来，很自然地融入到这场见面里来，喝着茶水。
他突然来到，司马秋和上官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唯有霍芷宣还是很怡然自得，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们觉得我们现在在谁那里找突破口比较好？”
上官寻认真分析道：“大理寺和永巷都是有内鬼的，再说那俩人也是死囚和罪妃，不好一直接近，只剩下未来的花魁了。”
司马秋很明显同意上官寻的说法，但他没说话。
霍芷宣想他肯定是在闹别扭，要是换成是她，她也会很膈应，理解。
“但是你们又说不想大张旗鼓引入瞩目？”霍芷宣道，“难不成靠车骑将军你日日去翠烟楼跟他喝茶？”
上官寻：“我倒是无所谓，就怕被人误会爱逛青楼。”
霍芷宣想起来这个车骑将军是未娶妻的。
一直悠闲喝着茶的慕练师开口了，“简单，本座去把他抓回来，没人敢说一个字。”
确实，三个人心里同时道。
就算是当今天子也不会说什么，更别说区区一个老鸨了，再说慕练师出手也不会被人说闲话。
最多就是被人编排说国师和凛亲王不和，把替身抓回去殴打。
霍芷宣同意地点点头，“你把他抓了回来陪宫，我就可以好好审问了。”
司马秋和上官寻同时看向他们两个，完了又对视了一眼。
国师和霍姑娘是真的有一腿吧？
当晚，慕练师就把人从翠烟楼抓了回来，关在一座不用的宫殿里，让慕夕暂时看管住。
慕夕忍不住去审问一下“犯人”，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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