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弦嗤笑一声。
“为什么？”
“因为是事实。”
对于温妥的回答，张千弦倒是点点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也对。”
人是不是人可以由自己活出来，但如果需要评判的话，那反而和本人无关。
想做人，做好自己。
想证人，维护他人。
温妥笑笑，无奈的托着下巴。
他似乎，把这个张千弦想的太简单了。
“我还以为你会救下她呢。”
张千弦环抱双臂，看着对他笑的温妥，缓缓开口说道。
“啊？我为什么要救这种垃圾啊。”
张千弦眼眸微垂，落在女生身上。
人死如灯灭，无论前身如何身份，但
“而且，这人真是因我而死么？”
温妥一愣，张千弦俯下身，伸手合上女孩双眼。
“她因我而死么？不，我只是她死的果，因可不是我。”
抬头看着温妥，两人视线相交，
“我刚才，可是依照你的行为做的。别想着否认，你不是没阻止么？”
温妥愣住，他似乎有点看不明白张千弦了。
这么果断的杀伐，是站在自己立场的行为？
“你怎么能肯定我一定会杀她？”
张千弦一声嗤笑。
“烟尘里的那个，你不也是杀的果断么？”
“怎么，这个就不一样？”
“双标么？”
温妥没有说话，张千弦叹了口气。
“温……姑且叫你一声先生吧。”
“温先生，那人说你肉身成圣，所以你就以圣人来标榜自己么？”
“我不敢苟同，但我是个俗人，我对待事物的标准，绝不是一成不变的。”
“这个我莫不相识的人，她对我来说只是异族，而且没有其余接触的必要。而我身后的这个，在异族之前，她和我是血浓于水的胞妹。”
“虽然她在你们看来，现在也是个垃圾，但有些垃圾，对不同人来说，价值截然不同。”
“一个陌生的垃圾，和一个变成垃圾的旧物，对我来说，虽然都是垃圾，但依旧是不同的。”
温妥视线在张千弦身上扫过，无论是呼吸，还是心跳，都没有一丝丝动摇的感觉。
“你这人很真实，这点很好。”
“可你不行，不敢做圣人，也不敢做自己。”
张千柱坐在一旁，只觉得心脏都要骤停。
“温先生，您离成功，还有很远的距离。”
“这点我不否认，那你呢？”
张千弦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了头。
自己距离成功么？
谁知道呢。
盛世如何定义，由谁定义？
火车是向前开的，只有终点和开头，但不是每个人都想去所谓的终点。
“圣人可不会这么随便杀人。”
沉默许久，温妥从抽屉里掏出一沓稿纸，取出一半，扔给张千弦。
同时，还有一根钢笔。
“张千弦，如果你和我一般大就好了，从未有过这样一个能和我如此共鸣之人。”
张千弦接过纸笔，拉过一张桌子。
“只是侥幸被你喜欢一段旋律而已。”
“哦，我可不认为。”
温妥笑脸盈盈的看着张千弦，第一次感觉到那种来自灵魂的共鸣！
这是同样强大！
同样孤独！
同样……自视清高的灵魂！
“唯一一次机会，说对了我要你写什么，一切好谈，说错了，你和你妹都要死。”
张千弦叹了口气。
一切奇技淫巧，在绝对的性命修为面前都不堪一击。
长生给予自己的性命修为不低，但温妥也不是什么垃圾。
也许会输吧。
谁知道呢。
从第一次出门开始，只要张千弦自己不想死，就没人能干掉自己！
“我写保证，你写推荐。”
温妥嘴角露出笑容，看着张千弦的眼神都变了。
人生难得一知己！
更何况是那种只一眼就足以让灵魂产生共鸣的人！
张千弦兄妹天赋极高，假以时日，都是数一数二的中坚力量！
但是张千柱身为异族，是必死之局。
除非……
她不是异族。
但很可惜，张千柱从今以后，很可能只能是异族了！
张千柱不知所措，完全搞不懂自己老哥和这个温妥达成了什么，明明一句话没说，却又似乎不约而同的达成了交易。
两人交换了信纸，都在仔细斟酌对方的文字。
文字是很奇妙的东西，明明是拼凑而成的符号，却可以从中传递冷暖……
不满，和野心。
“啧啧啧，果然，你不简单，我更喜欢了。”
温妥将信贴身收好，说道。
“我没任何问题，你呢。”
“……我全是问题，但现在的我除了没有问题，有别的选择吗？”
“看的很透彻，答案自然是没有。”
张千弦的皮肤颜色变淡，信纸在其手中散发白光，点点消散。
「逆生」！
“千柱。”
张千柱盯着突然开启逆生的老哥，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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