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结束后,张华和孙福强离去了,老省长一人站在书房里静静的看着窗外灯光下安静的小院。
葡萄架下那片静谧深处,仿佛还有张华伸手抠掉一颗葡萄塞进嘴里的那个画面。
老省长想起他那调皮的笑,和被葡萄酸过后的那一脸的怪模样,想笑,但是张华最后说出的“无奈的失望”,令他心里很是沉重,甚至有点压抑。
李松云搭乘末次航班飞回京城了。
航班上的李松云与同来南陆省的五六个人汇聚在了一起,他们显得有点累,飞机起飞后他们一个个昏昏欲睡的。
李松云自己不但没有感觉到困,反而感觉到异常的精神和清醒,他仔细的梳理着今晚与张华的谈话,张华那张略带有幽怨和无奈的表情一直在他脑海里闪现,不断的重复。
随着李松云一行人的登机离开南陆省,与此同时,京城派出的一个高级别工作组一行八人开始从京城机场登机,搭乘最末一班航班飞往南陆省的省城。
李松云这行人将与这个工作组在空中擦肩而过。
工作组是接到李松云几人传回京城的消息后,才迅速组建并立刻赶往南陆省的。
从工作组的建成到出发显得这么匆忙与急切,可以预料的到,南陆省出现的事态是相当严重了。
南陆省省委大院高层领导住宅区,一号楼。
客厅里的东西扔的一片狼藉,谭翰林的女儿谭诗婷静静的站在沙发一端双手捧头的谭翰林身边。
长长的沙发另一端坐着头发凌乱的仲欣歌,她一脸的泪水,狼狈不堪中带着气急败坏,她喘着粗气,刻意的压抑着声音,尽量不让声音传出这座两层小楼,恨恨的说道:
“谭翰林,你自己说说我这么做是不是为了你?怎么了?我托人四处欠人情将刘志广和范贵阳给你调到南陆省,协助你工作错了?
他汪喆说的话你也信?他说葛顺如的秘书长不该让范贵阳担任,他说楚国民的纪委书记不该有刘志广担任你都信了?
他汪喆说他临走的时候骂张云山、骂谢志斌、骂一帮子领导都是在演戏,你也相信?
有些事我不想说他太多,他非要跳出来让我揭他短,几十岁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个德行,里挑外撅的。
这幸亏没有战争,他这样的人遇到战争就是叛徒,就是汉奸卖国贼!
我不稀的说他,他倒好,一下子将屎盆子扣我脑袋上了,他给你说下午将我大骂了一顿,他怎么不说我下午将他大骂了一顿呢?
你谭翰林是当省委书记的,你是傻吗?就这样你还当个什么啊?一点见识和分析能力都没有!
他暗示两次还是三次啊,将谢志斌的女婿给拿掉,将那个张华也换掉,去章平接张华班的那个梅燕生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的人?还不是他汪喆的人?
去白马市的那个叫齐什么玩意的,哦,对,叫齐桂平的,当那个常务副市长的,问问是谁的人?都是你谭翰林的人吗?
一直这么帮他,他倒好,反过来将屎盆子扣我脑袋上,他还反了他了!
谭翰林你想想你来南陆省几年了,你培养起来几个人?
张云山这两年看看在省里的各关键位置上安插了多少人?你手中抓了一个关键岗位了吗?
再说了,新来的这个叫茅元安的省长你看出什么苗头了吗?人家不掺和省委的任何事,你在省委搅翻天,人家也不管,就守着省政府做人家自己的事。
你想怎么安插人、你想怎么调整人事,人家要么说刚来不了解情况投弃权票、要么投赞成票,你以为他是怕你?
我告诉你谭翰林,茅元安的底细我也打听出来了,他也是一个很强势的人,这是他刚来,你让他待久了试试,你现在这么软弱的样子,你是领不住他的。”
仲欣歌的喋喋不休,谭翰林只是坐着捧着脑袋不说话。
站着的女儿谭诗婷回头看了一眼妈妈,说道:“不是我说您,妈,您看看你今晚做的这些事合适吗?
我虽然没有很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我可以听得出来,妈,您是不是管的事有点太多了?
我就想问一句话:到底我爸是省委书记,还是您是省委书记啊?
您这什么事都管,您要安排人,我爸不同意您就跟我爸吵,省委是咱们家的吗?您想安排人就安排人是吗?
您怎么跟我外公、我大舅、二舅他们一个样啊,都爱对我爸的工作指手画脚的也就算了,真拿我爸当他们一家的使唤丫头了?
好嘛,这又出来一个什么表舅,搞的更乱,这是干什么啊?
我看啊,我姑父被你们气的辞职了,我爸明天不行也辞职算了,让您来接任我爸的省委书记的位置,实在不行让我大舅和二舅来,他们可以啊,他们不是都有能耐吗?”
仲欣歌一转脸看向谭诗婷:“你懂什么?少在这添乱,上一边去!”
谭诗婷瞪着眼睛,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妈妈,没有再说话。
谭翰林抬起了头看向仲欣歌,问道:“你说实话,你安排刘志广下手查办了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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