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无所谓了，事实上薇塔不管说什么故事都无所谓，徐子陵只是想最后试一试这个坏女人的深浅……毕竟比起听别人说，徐子陵更喜欢自己去看。
面对那具躺倒在金星基地地板上的娑之尸体，徐子陵向着她的双眼伸出了手。
“咔嚓。”
不过是一道轻响，娑的那副深陷下去的紫红色眼眸，便被徐子陵给扣了出来。
娑的本体屈身于量子之海，而现在的时间距离金星毁灭的那日，又至少有两亿年的时间。
两亿年，或许放在宇宙的宏观尺度上来说并不算久远。
但两亿年的根系虬结，却也足够让娑这头扎根于量子之海的扭曲怪物，酝酿出一点特别的东西了。
就比如说……
这对【天慧之眼】
“咔嚓。”
天慧的眼球破裂，随即便化作一道最为澄澈的量子能量，没入了徐子陵的掌心之中。
徐子陵能够感受到那股狂暴的力量正在自己体内乱窜，与之一同在他脑海内闪过的还有娑的记忆，娑的人生，乃至娑的全部。
若是让相对弱小的普通人或者刚刚诞生的宝宝律者来承接这股力量，或许他们会被娑的这份庞大如洪流般的人生给冲傻也说不定，而娑本人甚至也有可能会借此完成秽土转生的操作。
但是很细可惜，人和神，终究还是有界限的。
通过天慧之眼接受了娑的“全部”后，徐子陵缓缓闭上了双眼。
同时，徐子陵身后的薇塔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身为娑的代理人，她当然知道娑的那对天慧之眼是干嘛用的……别的不说，徐子陵取走天慧之眼，就相当于直接取代了娑。娑的全部都将并为他所有……其中当然也包括娑对代理人的绝对控制权。
原本薇塔还在为自己的上司终于死了而开香槟，这下就又光速空间来了一位地球“女高管”，属实是让人开心不起来。
“小白鼠……”
这时，梅比乌斯也来到了徐子陵身边，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徐子陵的状况。
“我没事，博士。”
徐子陵依旧闭着眼睛，同时给予了梅比乌斯最令人安心的回应。
片刻之后，徐子陵重新睁开了双眼，现在的他只感觉自己的视野前所未有的清晰，思维也比过往的任何一个时候通透。
随后，徐子陵轻笑一声，便是直接看向了薇塔，说道：
“薇塔，你离开吧。”
“我……嗯？”
本来已经做好让新上司蹂躏的准备的薇塔，在听到了徐子陵的话语后，不由得愣了一下。
“你我本就是素不相识，不是吗？”
徐子陵接着回应道，
“我已经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们也准备走了，你……难道不准备离开吗？”
“离开？……”
薇塔感觉徐子陵似乎话里有话，他已经接替了娑的权柄，因此他不可能不知道薇塔现在的状态。
娑死后，薇塔的大部分力量都顺着代理人的枷锁回流到了娑的整体之中，她现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让她以现在的状态离开……是离开这间基地，还是离开这颗世界泡？
无论怎么看，那似乎都只是一个送死的行为。
所以他是让自己自缢？
还是说……离开的意思，是让自己和他们一起走？
事关自己的小名，薇塔不敢妄下定论，思索片刻后，她选择顺着徐子陵的话题说道，
“嗯哼~……领导您说笑了，离开了这片基地，我还能去哪呀？”
“福洛斯。”
“……！”
不等薇塔接话，徐子陵就接着说道：
“在距离金星大约四千个天文单位以外的地方……你和娑在那里建立起了你们的小小文明。到那里去吧，那里会是你的归宿。”
“你管那个地方……叫文明？……”
徐子陵接管了娑的全部，薇塔并不疑问于徐子陵会知道那颗名叫福洛斯的小小行星，真正让薇塔费解的是，徐子陵竟然会管那个地方……叫文明？
自己和七个小矮人组成的世界也能被称之为文明吗？
更何况关于福洛斯的建设……其实也只是刚开始不久，那里的确有一座城市，甚至还有七个葫芦娃……但问题是，那里除了那座城市以外，所目在不见光景。就连那七位薇塔在娑的旨意下，进一步分化出的七位小小代理人……她们的存在形式也并不完整。难以被称之为“生命”。
而一个文明什么都可以缺少，却唯独不能缺少生命……现在徐子陵让薇塔自己一个人到那颗边陲行星上去，是准备让薇塔自己和自己自交，繁衍出一代代的人类时代团吗？……可问题是薇塔现在妥妥的女性身体也没那个能力啊！
“无须紧张……我说过，如果我想要杀你的话，根本就不需要用这种低效率的手段。就算是虐杀，也有比单纯的放逐更为痛苦的操作方式。”
徐子陵向薇塔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现在的福洛斯……的确荒芜破败。但是从今往后……薇塔，你会让哪里涌现出文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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