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鼓起来的小肚子，颜笑满意地舔舔唇，
家里的贤夫真是太贤惠了，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身材好，咳咳能力也很强，太优秀了。
我的眼光怎么会这么好！
“吃饱了吗？”顾岁安拿着湿纸巾给颜笑擦嘴巴。
“吃饱了！”颜笑又打了个嗝，不过这是个饱嗝。
“那吃饱了...也不太好睡了，要不然我们~”顾岁安凑过去想一亲芳泽，结果却被颜笑挡住了。
“既然吃饱了，也睡够了，那你就去收拾东西吧，天亮我们就走！”
颜笑起身去拿自己的小腰包，从腰包里取出一沓符纸和朱砂笔。
“天亮就走？这么着急？”
“今天刚好是十五，每逢初一十五查爷会下山义诊，错过今天，我们就只能跋山涉水去找他咯！”
“那你现在画符是...送给那位查爷的？”顾岁安从后抱住颜笑，看着颜笑手起笔落，一个连贯漂亮的符出现在黄纸上。
“对啊，查爷医术了得，而且尤其擅长医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但是医不医完全看他的心情，所以啊...
总会有些没被医而憎恨他，他需要些保命的手段。”
“唔~那还挺有性格的，我们去几天？”
“三四天吧。”
“行，我去收拾东西，木嘛~~”顾岁安先香两个然后转身去了衣帽间。
石通门，是一个边境小镇，说是小镇，但是其实就七八十户人家，两百来口人，真的是很小了，比上一些村子都小。
但是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会有很多人来，有道上的，也有普通人，他们在前几天就住进了石通门，就为了在初一十五这天能排上队看病。
查闫看病，有个习惯，在看病当天，所有的病人都要在石通门大广场等候，他转一圈，看中谁顺眼就叫出来，每次看病的人数不定，种类不定，全看眼缘。
“这么有意思，那我们能不能看到也要看眼缘？”顾岁安知道一些名医有特殊的喜好，但是这种还挺特别的。
“你还真的信啊！”颜笑无奈地摇摇头，他凑近顾岁安耳边低声说，
“查爷的眼睛跟普通人不一样，也不是阴阳眼，他眼睛很奇怪的，能看到一个人的善恶。”
“善恶？怎么看？像玩游戏一样有善恶血条还是数值？”
顾岁安觉得这世界上，人这种生物或许纯恶，但是哪有纯善的。
“唔...据他自己跟我说的，颜色不一样！”
“颜色？”
“在他的眼里，他看到的人也好，花花草草也好，都是有颜色的，
黑色越重就代表这人做过的恶事越多，白色越多这人就越纯，而且还有红色，紫色，粉色等等。”
“哇，这么神奇！那我问他我是什么颜色的，他会愿意告诉我吗？”
“我建议...你不要知道自己的颜色比较好！”颜笑给了一个诚恳的建议。
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眼睛看不见的，有一瘸一拐的，最严重的有一个是被担架抬着来的。
过了没多久，一个面白无须，但看得出来应该是六十岁上下的小老头慢悠悠的背着手走过来。
这小老头是真的小老头，身高大概就一米四左右，穿一身灰色的中山装，蓝色的胶底鞋，背在后面的手里握着一串檀木珠，慢悠悠地转动着。
“哎哟哟，这是谁大驾光临啊？老朽我莫不是老眼昏花了吧！”
查爷语气夸张，还摇头晃脑的，像极了一个会晃头的财神爷摆件，扑面而来的老顽童气息。
“查爷，您这话说的，我每年给您寄一沓符箓，还是免费的，这世界上可没多少人有这样的资格，我对您还不够好啊？”
“哈哈哈，好好好，这次来找我不会只是来看我吧？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病了。”
“什么！”
查爷原本还笑嘻嘻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一把拉过颜笑的手腕，三指搭在颜笑手腕上，闭着眼感受了几秒，随后睁眼猛地把手一推，
“什么有病，脉搏沉稳有力，一点病都没有，你比现在那些亚健康的人健康不知道多少倍！”
“我不是说这个病...你先看别人吧，等你结束我再告诉你。”
“...行吧。”查爷也看出来颜笑有事要说，能让这小子磨磨唧唧的，不会是什么小事。
顾岁安第一次见到查爷看病，三观都震碎了，他从来没想过还能这样...治病的...
查爷在广场上逛了一圈，挑了二十个病人，其中被担架抬着的那位也被入选了。
广场旁边有一间平房，带着一个小院子，这就是查爷下来看病的地方，平时镇里的一位查姓阿叔会帮他打扫院子和房间。
被挑中的病人在院子里排队，喊到下一个就进去，没进去之前外面的人只能听到一声声的叫喊声。
因为房间的窗户几乎和房梁齐高，外面排队的病人也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听声儿，每每听到这声音都害怕地直哆嗦。
顾岁安站在房间里躲在颜笑身后，他之前很同情这些病人，但是他现在更同情自己，为什么要进来看到这样的治疗画面。
这是一个断手的病人，那断手是用布包着来的。
“这样应该不行吧，不是应该用干净的纱布包住，然后放进干净而且防水的塑料袋里，再把塑料袋放进有冰块和水的塑料袋里面才比较好吧？”
“唔...如果是一般的断手确实应该这样更好，但是你仔细看那断手的截面，
如果你仔细看，会发现过一段时间就有一丝黑气冒出来，这手应该是被鬼咬断的，那截面上还能看到咬痕。”
“确实...”顾岁安还在盯着那断手看，突然那断手突然颤抖起来，吓他一跳。
就见到查爷把一把刀直接插进了那断手里，然后那断手就好像是活体的一样，手指还抖动两下，随后查爷拔出刀再插进去，拔出来再插进去......
“宝宝，你确定...这样不是在剁肉吗，我觉得那断手上的洞多的可以当淋浴花洒了...”
“你想象力，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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