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流明揉了揉眉心，看了眼徐瑾脖子的位置。
不怪他之前没发现异常。
一是因为付流明刚刚一直走在徐瑾前面，观察着前方的情况，确保两人经过时在他身后的徐瑾不会受到什么突然的袭击。
二是因为徐瑾她今晚出来的时候穿的是高领毛衣，脖子上choker形状的抑制器被遮住了，而这里的走廊虽然被构建成了迷宫的样子，但四处都亮着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徐瑾的脖子在微微发光。
徐瑾看了看付流明：“抑制器我一直好好戴着的。”
所以不是她偷偷解开抑制器违反了她跟异能科之间的约定，是这抑制器自己不好使。
付流明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嗯了一声：“应该不是抑制器的问题，那位出手不会失手，可能就是故意这么设置的，给你留个后门，以防万一。”
付流明：“应该跟你上次差点出事有关，这样至少给你留了一点自保的能力，关键时候如果来不及解开抑制器的话，或许你可以学着用精神力给自己解锁。”
“反正，你已经能用自己的精神力构建出实体了。”
徐瑾闻言，觉得很有道理。
如果真的是抑制器有问题，那么之前那个抑制器怎么没让她发现这么个漏洞？
徐瑾：“那，咱们砸墙吗？”
付流明安静几秒，迟疑片刻，点头：“试试。”
反正这教学楼都被那个苏白程改成迷宫了，就算他不破坏，回头这里也没法用来给学生上课了，八成还是得派人拆了重建一栋教学楼，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付流明掂了掂手里的锤子，可能是因为本质上是由精神力构建出来的，没什么重量，感觉轻飘飘的没什么实感：“你这锤子能保持多久？”
徐瑾歪了歪头：“不知道，应该能保持到我无法输出精神力的时候吧？”
她现在一直在用自己的精神力保持锤子的存在形态来着。
付流明闻言，明白了，“那就不要拖延时间了，我们速战速决吧。”
说完，举起锤子，眼神示意徐瑾躲到自己身后去，冲着另一面墙就要动手。
徐瑾：“等等！”
付流明顿住，看她。
徐瑾问：“你能分辨得出这里哪面墙是承重墙的吧？”
付流明：“……”
徐瑾看着他。
付流明沉默了一下，问：“你能分辨吗？”
徐瑾：“……”
就在徐瑾怀疑自己这个主意真的没问题吗？如果付流明真把承重墙给砸了，他们会不会直接被压在废墟里的时候，付流明突然笑了：“放心，这件事我其实算是熟练工，不会砸错的。”
说完，砰的一声，向着面前的白墙毫不犹豫地砸了下去。
徐瑾被这近在咫尺的拆迁行为给震了一下，虽然是她自己提的建议，但作为一个过去一直生活普通从不靠近施工现场的普通人，她觉得自己还是有被震慑到。
不过……
徐瑾：“熟练工什么的，也太微妙了吧。”
这种话，听上去就好像在说——我经常暴力破坏建筑物哦。
这种话，从官方人员嘴里说出来，感觉真的很微妙哎。
付流明掂了掂手里的锤子，看着面前一下就出现裂缝的墙面，没有回头，声音里笑意却十分明显：“没办法啊，我们经常需要执行一些抓老鼠的任务，如果不把老鼠们藏身的掩体破坏的话，对方占据主场优势，很容易逃脱的。”
说完，举起手中的锤子，再次狠狠砸了下去。
两锤，只两锤，徐瑾就发现两人面前的墙体被砸出了一个大洞，然后付流明抬脚在边边角角踹了踹，一个可供人穿过的区域就出现了。
付流明转头冲着徐瑾微微一笑：“走吧，可能会弄脏衣服，回头我会给你赔一套同款衣服的。”
徐瑾：“……好的。”
她确信自己构建的锤子应该只是普通的锤子，顶多就是看起来不那么普通，并没有什么特殊力量的加成。
所以，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把看起来二十厘米左右的墙砸出大洞，完全靠的是付流明自身的力量。
这么看来的话，就算没有工具，付流明应该也有办法打破墙体吧？
徐瑾心道：“所以，就付流明这边得到的信息来看，跟梦境里那些内容对得上号了。”
这时付流明已经钻到了墙的另一边，冲着徐瑾伸出手：“来吧，徐小姐。”
等到徐瑾跟在他后面钻到另一边时，付流明拿着锤子似乎准备继续锤另一面目前还完好的墙面，在动作之前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徐瑾：“不过，这样看来的话，徐小姐的读心术为什么没有起作用呢？”
徐瑾眨眨眼。
又眨眨眼。
怎么说呢，从她做了那个梦之后，徐瑾对于自己异能的掌控程度微妙的上涨了一大截，但这一点她并没有跟任何人说。
就好像在做梦的同时，吃了一个经验包一样，很微妙。
此时此刻，听到付流明这么问，徐瑾只是无辜地眨眨眼，然后眼神无辜地看着他：“我不知道。”
付流明看了她一眼，好像也没怀疑什么，毕竟徐瑾本来就是一个对自己能力都掌握不完全，目前还需要继续熟悉开发的新人罢了。
她身上出现的任何状况，她本人都不清楚，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之前不都是如此么？
付流明一边捶墙，一边笑着说：“其实徐小姐的异能如果能在不被人发现的话，应该会更好用吧，徐小姐接下来如果能熟练控制自己的能力的话，可以往这个方向尝试一下哦。”
“毕竟，需要连接多人心声频道的这种情况，应该会比较少见吧。”
“不过，就算读心术不用，徐小姐自己领悟到的用精神力构建实体的能力，也很厉害呢，一般人完全做不到这样的事。”
他像是闲聊一般地这么说。
徐瑾看着付流明的背影，在他动作的间隙，慢吞吞地说：“你是想说我的异能不是读心术而是精神构造吗？”
付流明转头看她：“哎？徐小姐真的不能使用读心术吗？还是说只是单纯猜中了我的心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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