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萱点头，“姨娘放心，外祖母那里我会关照的，这回儿嫁出去，倒是方便的。”
“先前几个月不可，毕竟你是顶着这样的名头嫁进去的，我想刘家太太一定心中不喜，你要站住脚才成。关键就是刘继祖，哦，对了，你去取东西的时候，那下面有一个小册子，是……”
沈如萱听金氏说起册子的内容，脸一下子就红了，“姨娘，您说这个做什么？”
“傻孩子，你要是想在刘家站住脚，就得靠这个拢住刘少爷。那上面无论是画的还是写的都非常详细，你一定要好好看，有些动作，屋子里没人时就练一练，记得，腰一定要软，胸一定要挺起来，下面要夹得紧紧的，男人才喜欢。”
“哎呀，姨娘，我知道了，我自己看，你莫说了。”
“你不是每五日能来一次嘛，到时候我教你。还有一件事，咱们知道这次的事是着了沈如蕙的道，但在刘公子那里，怕一直认为是你做的，所以，你万万不能否认，你一定要承认你对他一见钟情，不得已才想出这样的法子，知道吗？”
“知道，姨娘，我都要嫁他了，难道还要说是被逼迫的吗？”
金氏又絮絮叨叨地交待了一些事，外面婆子说时辰到了，沈如萱不舍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时，犹豫半天方道：“姨娘，关家来向七妹妹提亲了。”
金氏愣在原地，与张氏的争斗还是自己输了。
“那张氏的肚子？”
“前几天说是不小心小产了。”
“呵呵，果然如此。”金氏扶着门框瞧着沈如萱出了院子，细细回想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让她感觉好不真实。
如果自己没有去算计沈如蕙的话，是不是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金氏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自己压了下去。不算计她，自己如何去见早去的孩子。若是那个儿子还在，沈如萱何苦要这样草草地出嫁，让人议论。
自己做的都是对的，自己不会罢手的，现在只有等，等贤王上位，等沈如萱成为世子夫人的那天，一切都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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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个拿去，到时候给六姑娘添妆。”白氏把一个精美的匣子推给沈如菲。
“姨娘，真的是沈如蕙做的？”
“除了她还有谁？沈家还有谁对金氏母女这样恨的。”
“这也太过分了。”
“过分？我倒是喜欢五丫头，若不是上次在‘龙山寺’上金氏失了手，沈如蕙现在已经在王家为她那外祖母端恭桶了，你居然还说她做的过分？”
沈如菲纠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单单说这件事，自然，要是论起前因来，这也不算什么了。”
“我实是没有想到，什么都没有的一个人是怎么做到这些的。若是叫我布这样一个大局，都要耗上心力，有些地方也许还没有她思虑周全，是个有头脑和能力的人。从现在开始，你多与她学学，你与她差得太多了。若是有她一半的城府，下一个与杨轩成亲的就是你了。”
沈如菲没想到白氏对沈如蕙的评价这样高，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
“没办法，谁叫你是我的女儿呢，我总要为你谋划的。如今沈如萱要嫁，沈如蔓定了下来，只有你与沈如蕙了。我想着最近家里出了这么多事，老夫人必定没有心情再考虑你们，所以，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只看咱们抓不抓得住了。”
“姨娘，咱们要怎么做？”
“不着急，我以前就说过，金氏是个蠢的，这样小打小闹的没什么意思。咱们弄一个大的，既然沈如蕙这样有本事，若不是一击即中岂不是瞧不起她了。哼，所以要好好谋划。你刚刚说，沈如蕙与你已不似以前亲密了？”
“是，话也不多，也不常来我屋子了。”
“一定是你平时流露出来什么了。罢了，不亲密就不亲密吧，以你的城府，若是太亲密反倒会让她察觉到什么。”
沈如菲面对白氏这样明晃晃的嘲笑，低着头紧紧地揉着帕子不敢接话。
“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太弱的对手，那样没什么意思。沈如蕙倒叫我刮目相看，很好，这样才得趣。你回去吧，原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喜欢与她说话就说，不喜欢就算了。只是犯不上人前人后显你的能耐，下她的脸面。”
沈如菲喏喏地站起来应是。
“还有，杨家那里还是要多走动，你不是说杨柔好似极喜欢沈如蕙，私下里约了好几次嘛。那你就别往杨太太身边凑，去讨好你未来的婆婆就是。”
沈如菲红着一张脸，想要争辩，白氏却连瞧都不瞧她，极不耐烦地挥挥手叫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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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如菲出得门去，雪儿走了进来，“姨娘，六爷那里有信了。”
“哦？什么情况？”白氏冰冷的面孔有了表情。
“说是南边来的，家里遭了难跑出来的。家中原有媳妇孩子，到了京里头几年十分艰难，后来因为做事狠辣，头脑灵活慢慢闯出自己的圈子和地位。
“谁也不知道他本名叫什么，只知道姓曾，在家里行六，初来时都叫他曾老六，待有了本事后都称他六爷了。这位六爷在振荣堂是二把手，一般的活计都是他手下人自己做主。
“打听到‘龙山寺’这件事，却是这位六爷亲自安排的，说是对这件事十分上心，派了得力的去做，且还只是象征性地收了银子。”
白氏站起身来，“查没查到与沈家何人有联系？”
“没有，回话的人说，白家毕竟不是专门做打听消息的，能得到这些已是不易了。那六爷的警惕性很高，面生的人在他周围出现都会有人盯着。上次从老三那里套得话的那位白家护院，说是再去的时候让人给打了。”
雪儿见白氏半天没再说话，小心翼翼地道：“姨娘，还要再查下去吗？”
白氏摇了摇头，“不必了，现在这个六爷不重要。今天，不，明天你去祠堂那边看看，有没有机会，我要与金氏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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