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克罗德自问达不到“朱”的程度，但也绝对是离“墨”远得很的那种人。
看来有必要给这位好搭档普及一下统治阶级的金字塔结构了。
“让我看看，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克罗德点了点下巴，仰头望着蔚蓝的天空。
浮云似衣，须臾化狗。
崔斯蒂也不催促，静静等着男孩给出回答。
“假如，我是说假如，我父亲以及我，对于‘神药’的扩散持放任态度，丝毫不理贫民的死活，你觉得事情的发展会如何？”
思索片刻，克罗德开口了。
“贫民应该会被统统抓起来制药吧，到时候都不用‘安魂殿’的人出手，光是那些药物成瘾的人都会满大街去寻找‘贫民’来充作买药的资金。”
几乎不需要多少思考时间，人形体意识便做出了回答。
“贫民会在短时间内全都死亡，对吗？”男孩循循善诱道。
“对，很难会有生还者。”女人笃定道。
听到回答，克罗德笑了笑，脸上有着无奈。
“作为‘安魂殿’开拓势力的第一站，其背后的实际操控者肯定不会就此止步，他需要更多的药物来控制已有的势力，并向着西部领地继续扩张。”
“同时就个体而言，那种凭借外力不断变强的感觉，是会上瘾的，其带来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两方需求叠加下，你觉得会发生什么呢？”克罗德眼中有着隐隐怒火。
崔斯蒂看着脸有怒意的男孩，若有所思。在她记忆中，克罗德极少有着这样的情绪外露。
“他们会在‘双翼’领地上收集更多的灵魂来制药。没有贫民？那就制造贫民！”
克罗德声音一下变得高亢起来。
“他们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让平民破产，沦为新的贫民，或者直接让平民家破人亡，好获得新的灵魂。”
“你看，毫无疑问的，新的‘牺牲品’出现了。极为讽刺的是，他们的存在，能极大程度地维持领地的稳定性。”
“新的统治者们既需要贫民的灵魂，可又不希望贫民死绝。”
克罗德朝着崔斯蒂摊了摊手，脸上表情似哭似笑。
人形体意识有些吃惊于男孩的情绪波动，可就在她不知该怎么安慰对方时，克罗德走上前，靠在了她的身上，把头抵在她的胸腹处，闷闷的轻声说了句：
“哪怕没有‘安魂殿’的存在，我刚才的假设...”
“依然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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