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心中感动，给吴升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无论多么发达多么和平的社会，总有一群不安分的危险分子存在。
万世欺诈者、扭曲的彩境之主、厄计与谎言之神、戏之主、有始无终的诈术师……与任何神只相同，祂的名讳一样数之不尽。
祂的信徒就是一群危险分子，一群疯子，他们热衷于制造世间一切能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事情。
他们对于直接的恐怖袭击没有丝毫兴趣，他们只有通过各种奇诡的、闻所未闻的新颖手段来制造混乱，才能取悦神只，获取更多的力量。
这群人被称为“戏者”。
吴升本次全部的遭遇，都是一次人为散播的模因污染导致。
在小霍生活的那个社会，模因已经不同于地球上那样仅仅是文化在传播中的一种单位。
此时的模因已经在神只加持下发展成了极其恐怖的东西，没人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它们到底如何被制作。
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一批模因受害者冒出来，就像雨后春笋。
本次模因污染源就是被这群人创造并植入到了第四代脑机当中。
专门针对新用户注册时，脑机需要识别并记忆灵能指纹这一过程，通过有预谋的拦截、模拟，无声无息之间将受害者送到灵界，直接抹除受害者现实世界的投影。
而他周围的人根本无从发现这一过程，甚至会将其完全遗忘，过往的共同记忆也会被抹除，用其它记忆填充。
灵界之中，没有时间、空间、物质的概念，更没有存在与不存在的说法。
想要在灵界制作一些什么，其消耗远比在物质世界之中小得多。
这群狡诈的“戏者”，在这次模因污染中植入了各种自动化程序以及自主性极高的人工智能。
这一切精心布置的效果也十分显着，根据灵能指纹，能够识别到受害者几乎全部的信息。
自动化程序能够用极小的消耗完美模拟受害者现在所处的环境。
人工智能又能继续操控环境中的其它生物体与事件继续发展。
最终结合之下，创造出各种诡异离奇的剧情，直到受害者的各种情绪能量被完全压榨殆尽。
之后再瓦解其肉体，实现丝毫不浪费的坑人流水线。
吴升的手脚，也就是在这一过程之中丢失的。
此处不得不感叹其制作者的用心之险恶，受害者莫名其妙到了灵界，灵能量子网络被完全切断，绝大多数通讯手段都会失效。
自动化程序还会识别并歪曲受害者的意图，尤其是“唤出面板”、“唤起面板”这样的操作，这样的意图在灵界中都会被控制着一切的智能程序扭曲为无意义话语。
这一针对玩家的操作可以说断绝了吴升的后路。
只要中招，除了神没人有办法。
巧合的是，这世界上确实有神。
更巧的是，祂还是吴升那素未谋面的“孩他娘”。
小霍讲述完毕，含情脉脉看着吴升，满眼都是:你会原谅我的，对吧？
吴升目瞪口呆，他还以为自己只是中了什么幻觉幻术之类的妖术，没想到情况竟然如此凶险。
他也讲述了自己之前的经历，虽然他的语气幽默轻松，但是小霍与凛心中依然听得惊骇连连。
吴升坐在地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猛一拍大腿问道:
“哎呦我，我军师呢？我军师上哪去了？”
小霍看吴升瞧着自己，满脸无辜:
“我不道啊。”
吴升一把打掉小霍手里的茶杯。
“别喝他娘了，不一直和你在一块吗？我军师呢？我军师哪去了？”
小霍是真不知道，看着被打翻在地上的茶杯冷汗直冒，偷偷观察一旁凛的脸色。
凛脸上的微笑早八辈子就没影了，此时愁容满面看着地上的杯子，无助地叹了口气。
从一旁虚空中提溜出来了一只黑白配色的狗丢给吴升，正是老狼。
凛不确定老狼在吴升身边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所以之前的机密谈话直接把它关了禁闭。
一看到老狼，吴升勃然大怒，想要脱自己的鞋揍它，却发现现在别说鞋了，连脚都是刚长出来的。
不由分说抓起凛的一只脚，直接扒掉她脚上的木屐。
贴心的吴升还仔细闻了闻确认没有异味，这才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对着老狼发起了劈头盖脸的攻击。
“我叫你装神弄鬼骗我！”
“我叫你装死吓唬我！”
“我叫你看到大哥不喊敬语！”
“看我今天不叫你好好认识认识我！”
......
吴升其实不是真想揍老狼，就是再度看到老狼，心中实在开心，一时不知道怎么表达而已。
未了又确认这岛国木头鞋实在太小，他自己穿不了之后，这才将其还给凛。
凛嘴角抽动，在这之前，她真的真的真的不知道吴升的言行会如此......骇人听闻。
之后轮到了小惠，她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经历了此次事件，她的改变似乎不仅于外观，就连说话的能力都提升了不少。
小惠讲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小霍与凛听得浑身冷汗。
“这次事故，死了很多人。”
凛淡淡开口，她想知道吴升对于无辜者牺牲的态度，这会直接决定他能走多远。
遥想当年，这孩子的父母就是因为心太软……
都怪这倒霉银龙，都怪那该死的模因污染！现在这孩子的命运已经产生扰动，自己需要想办法将其扳回正轨才行......
吴升挠挠头:
“那……还怪不好意思的。”
凛挑了挑眉毛:
“难道没有害死无辜生命的负罪感？”
这一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吴升直接站起来叉着腰开始嚷嚷:
“哎我说，你这怪大姨怎么讲话呢，别以为你长得漂亮气质完美，我就会屈服在你的石榴裙下。
他们死了确实很遗憾，但是凭良心说话，难道他们的死和他们自己就没有一点关系吗？难道全都是我的责任吗？
哪里有什么无辜生命？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好吧，不要睁着眼睛乱说，我们玩家很难的。
我这么多年都没干扰他们生活哪里做错了？购买提前升天服务送地貌永久改变套餐，很划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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