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质疑师尊说话。”萧云柯拎起刀背往魔医背上一打。
魔医瘪嘴，委屈的捶了乌欧则脑袋一下。
乌欧则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悻悻然的低下头，他也不敢反抗。
怕被堂兄打。
这倒是让顾亭念有点不知道问什么了，他抬眸，入屋以来第一次正视了萧云柯——
他第一反应就是这孩子长高了，原本和他差不多，现在高出了半个头。
皮肤也白了不少……想来不常出门，没有受苦。
讲话中气十足，听起来十分健康，不虚弱。
“……把面巾摘下来。”顾亭念突然冷不丁的道。
这话仿佛是什么命令，萧云柯像被主人训诫有序的狗，下意识抬手就要摘，却倏然反应过来什么，一顿，幼稚的反驳：“凭什么你说摘就摘！”
乌欧则闻言皱眉，看了眼他，又看眼顾亭念，心说你俩都水乳交融了，这人都能抗魔香了，你们在这装什么不认识呢？
魔香是一种混了魔血的、极其珍贵的东西，给仙族闻到便会令其失去半刻钟的仙力。
但也有一种情况下，仙族可以免抗，那就是仙魔进行双修，魔的气息进入仙的身体，只要有三次以上，那人就会被魔血承认，魔族一切由魔血创造出来的东西都不会伤害到他。
由此可见魔族对血有多么看重。
不过这个规则也只有极少数的魔才知道，外人是不知的。
思及此处，乌欧则清了清嗓子，开始挑拨：“哥……”
他话还没说完，想起萧云柯不让他叫哥，于是改口，“这位少侠哥，你好不好奇为什么这人不被熏香所惑？”
萧云柯眯起眼睛。
顾亭念挑眉，想看看这小子放什么屁——
“因为至少有三个魔和他睡了三次！”乌欧则话音刚落，魔医惊恐的瞪大眼睛，连忙捂住他的嘴！
“……”萧云柯眼带杀气的看向乌欧则，阴恻恻的道：“你为何要这样辱人家仙尊名声？”
顾亭念：“……”
等等——他下意识看向屋外，却发现外边的魔不知何时竟然已经退了。
不知道是不是以为他们要审讯……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他们屋内醒着的三人。
“不是我辱啊……”乌欧则哼道，“你知道魔香是什么东西吗？那东西可是魔血造出来的，只有和魔有过肌肤之亲血液交融，才能免抗。”
他的本意是想让萧云柯吃醋，可他万万没想到他这堂兄因为功法的缘故早就忘了自己和顾亭念有过一夜情——他只当那一切是个梦。
因此他也只以为自己现在是追求者阶段。
既是追求，便不能限制那人自由，他要爱谁恨谁，都和他无关。
他只能默默在暗地里藏着吃醋，看着那份嫉妒的心在角落里腐烂，即使自残，也不会有伤顾亭念分毫的念头。
顾亭念却听得莫名的耳根发烫，“一派胡言！”
“……”魔医脸色也古怪了一下，对于稀奇古怪的玩意这方面他是专业的，他眯起眼睛，“我纠正一下，和同一个魔三次以上也能免抗……”
大抵没人能面不改色的讲榻上的事，顾亭念面不改色，“你们都是乱说，闭嘴。”
他的声音尾调有点怪异，萧云柯倏然脑海一痛，闪过些许片段记忆——
凌乱的床榻之间，发带被揉得乱糟糟的，顾亭念浑身滚烫，眼尾绯红，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眸中有片刻失神，萧云柯吻着他的唇，诱哄一般：“……再……一次……好不好……”
这一瞬无数记忆纷沓而至，萧云柯默默消化了一会，抬眸时满眼平静的瞥了乌欧则一眼，“你的罪该如何，是交给仙族，还是就地斩杀……这都该交由魔尊去定，我无权干涉，来人……把他带下去。”
他这一瞬的语气和刚才很是不同，魔医和顾亭念都注意到了。
“……至于这位漂亮的小仙尊，”萧云柯看向顾亭念，目光像是狼犬锁定了可口的猎物，“我还有事和他交代……”
这一瞬魔医挑眉，心说这又是哪门子的戏？还是说不演了？
“没听到吗？”萧云柯却忽然冷漠的看向魔医。
魔医：“……”
这一刻他突然间明白了人族的变脸大师是如何模样。
大概就是这阴晴不定的少主模样吧……
他眼神暗了下来，看向萧云柯的目光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塞住乌欧则的嘴，一手拎起他，一手拎起昏迷的艾魅，出去了。
屋内顿时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他的神色和气质都不大对，顾亭念本能的察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那我也先离开了，回头我会向禀报掌门这边的情……”
“别啊，”萧云柯扯下面巾，打断了他的话，身影一闪，同时也设下了屏蔽术法，因为他不确定此处会不会有人偷听——
两人的距离顿时只有咫尺之遥。
“……师尊，你特意来这边这么远，是为了见我吗？”萧云柯眼眸微微血红起来，显然是心情有点激动，他的手动作很轻的抬起了顾亭念的下巴，几乎就要吻上去了——
“……不演了？”这一瞬顾亭念却下意识的反问。
萧云柯一怔，眼眸中浮现一点笑容，“……演啊，美人仙尊既被我所救……”
他微微低头在顾亭念颈侧，灼热的气息喷打在了他的锁骨上，用犬牙叼开了那锁骨的衣裳，露出顾亭念那宛若被标记的黑色印记，“……那是不是该以身相许呢？”
这么近的距离让萧云柯闻到了那股茶花的靡香，他有些着迷的咬上了那个黑色的印记——
这一次，他可是清醒的。
……因为他发现不论是借酒装疯的酒后，还是刚才清醒无比的演戏，他这师尊好像都会纵着他。
那不如清醒的一起沉沦下去。
他可以确定……顾亭念也喜欢他。
即使……他也不明白为什么顾亭念喜欢他还对他那么差。
……应该是我的记忆出问题了吧？萧云柯想起这四个月迷迷蒙蒙的梦境就觉得十分古怪。
不过也没关系……好不好都无所谓，他既喜欢一个人，那就是要放到心尖上宠的。
即使打他，那也没事……他喜欢我才会对我严厉，否则顾亭念为什么不打别人、单打他呢？
萧云柯脑回路十分清奇的想，动作却越来越逾矩……
毕竟听话的乖孩子总该得到奖励……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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