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资源？”灵乐直觉这是这个资源有可能就是引发宗门事变的罪魁祸首。
“神性。”浮云看了她一眼，“准确的来说，这不是一种资源，而是一种众生愿力。”
“神性？”灵乐喃喃自语。
众人眼含不解，显然，他们也没听过这个神性。
“师尊，你的意思是，有神性就可以成神吗？”尚也拧着眉头。
浮云点头：“不错，这里的神，指的是大神术境，而神术境，并非是神，只能算是半神，所以用不到这个神性。”
“你们可知，如何突破神术境？”
灵乐思索片刻，“我曾在藏书阁的《大陆奇志》上看到过，说是踏入仙术境后，术者体内会生出灵魄，但想要突破神术境就要碎灵魄而生神魄。”
“不错，但这个说法并非适用于现在。”浮云先是赞赏地看了灵乐一眼，而后缓缓道，“若是在上千年前天地灵气充足的情况下，术者自然可以通过碎灵魄而生神魄，但如今的大陆，灵气匮乏，就连天地灵物都极难生出灵智，再做这种行为，无异于自取灭亡。”
“所以后来，有人发现，神术境强者死后，体内会残留一种名为神源的物质，若是在突破神术境的时候，将神源吸收，再碎灵魄，成功率会大大增加。”
“所以，后来，一些大陆上强者，想要突破神术境就会去一些神术境强者陨落后留下的秘境中，去碰碰运气。”
“在当时，不动域出现了一处梵天秘境，据说，里面就有神术境强者的骨骸，只不过，秘境有境界限制，只有缘术境强者才能进入。”
浮云脸上浮现出自责的神色，“那时候，我为了稳固不断下跌的境界，想要强行冲击神术境，于是派出门中弟子前去秘境，想要找到神源。”
“师妹，你这话我可不认。”风砚打断她，“当时，这个决定，是我们一致决定的，并非只是你一人。”
明阳也道：“就是啊，师妹，你可不兴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浮云苦笑一声：“当时，若不是我提议……”
“那时候，都是被逼无奈，怎么能怨你一人？”风砚淡淡开口，“我和明阳的修为已经跌至魂术境，为了保留上清宗的实力，我们两人才将灵力让渡给你，好让你冲击神术境，扭转这局面。”
“要说罪孽深重，我也得算一个。”
明阳叹了口气：“当时已经到了上清宗生死存亡的时候，不管怎么做都会有遗憾，所以师妹，你也不必对此耿耿于怀。”
“罢了，这都是以前的事了。”浮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继续说吧。”
“就是因为这神源，派出的弟子中，除了亲传，竟无一人存活。”浮云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恨意，“我上清宗，整整三百七十八个弟子，全都死于忘机宗。”
拂衣的身体不自觉颤抖起来，她接过浮云的话头，语声哽咽，“我奉师命带领三峰弟子前去梵天秘境，结果不慎在秘境中被忘机宗和钦天宗设伏击杀，我本想留下断后，但无念峰的戚媛师妹和曾璇师弟在内的三百七十八个弟子为了护我们亲传带着神源撤退，自爆……自爆灵魂才拦住他们的截杀。”
听到这里，灵乐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总感觉大师姐对于无念峰的人总是格外纵容，还和迟雅关系那么好。
“最后，我带着众位亲传拼死才逃出了秘境，本想将神源献给掌门师叔，但中途被忘机宗的长老抢走……”
拂衣眼含恨意，身体发抖，喘息不定。
迟雅仰头，眨了眨眼睛，吐出一口浊气，“拂衣师姐，接下来的事，我来说吧。”
“拂衣师姐，为了给那些死去的弟子报仇，也为了抢回神源，将我们送回上清宗后，一人独自上了忘机宗，施展无上诀，连杀忘机宗两百四十五位弟子和一位大弟子才被人拦下，最后被忘机宗的楚和长老生擒，割了灵脉，功法尽废。”
“我师尊他们，为了换回拂衣师姐，只好同意将无上诀的下部交给忘机宗看管，并且撤离中心城，从此，上清宗再也无人会无上诀了。”
灵乐握了握拳：“所以，他们为了防止上清宗再度出现一个拂衣师姐，所以才暗地里唆使御兽宗和极上宗扼杀我宗弟子，甚至，不惜灭杀我宗。”
众人沉默。
灵乐看向风砚，“师尊，是不是因为我学了无上诀，你怕他们会伤害我，所以才不告诉我，怕我会去找他们寻仇。”
风砚叹了口气：“无上诀的修炼条件苛刻，自古以来，能修炼的人极少，就算是拂衣，也因为冰火灵性相互冲突，极少动用无上诀，每一次使用，都是在消耗她的生命力。”
“你的两种灵性，并不冲突，能修炼无上诀在为师意料之外，但只要你继续修炼无上诀，迟早有一天会被他们察觉。”
风砚和浮云两人互看一眼，继续道：“为师不能因为害怕你被伤害，所以让你逃避，为师和你师叔他们商量过，你既然有能力崛起，我们宗门上下都会为你保驾护航。”
“师尊……”灵乐感到喉咙干涩的厉害。
风砚叹息一声：“时屿和我说过，他会陪你去飘渺域，既然你有这个机遇，为师不会阻止你，只是你也要记得，不管你去到哪里，师门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灵乐眸光闪动。
她本以为，去飘渺域这件事，会被师尊否定，但没想到他却很支持。
她再一回头，发现众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极为不舍。
不知不觉，她来到上清宗已经快有半年了。
原本，她只是想完成原主的意志，守护好上清宗就离开这里，去找寻自己的记忆，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反馈。
她不过，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事，何德何能让他们做到这个地步。
不自觉的，灵乐忽然想起了原主，她这样抢夺他人的人生，真的可以吗？
“师尊，如果我说，其实我不是我呢？你还会这样对我吗？”冷不丁，灵乐抬头，深深看着风砚，迫切想知道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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