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让你们别进来吗？”
晏谪湘的声音十分暴怒，完全不像从前那样温柔，叫舒雨微一时愣在原地。
原书里，就算白月光离开他周游四海，晏谪湘的性格也没有变得如此暴戾，如今这是怎么了？
舒雨微拿出袖中的帕子，不紧不慢地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也没有生气。晏谪湘在见到来人是她时，脸上的怒火收敛不少，但还是残留着几分余怒。
“阿湘哥哥这是怎么了？”
晏谪湘的语气有些烦躁：“无事，你来这做什么？”
舒雨微将沾了血的绣帕叠好，放回袖兜，缓步来到书桌前。她道：“我本是想来找白姐姐的，怕她一个人在府上无聊，给她带了些小玩意，谁知没在院子里见到她人，所以就想来看看，是不是在阿湘哥哥这里。”
晏谪湘满脸烦闷，他低首扶着额头，似是努力地想要克制自己的脾气。
“月儿这会儿不在，你改日再来找她吧。”
舒雨微道：“月姐姐不在？可她不在府里，她还能在哪？”
“我说了不在就是不在，问那么多干什么？！”
晏谪湘将手边的东西全都砸到了地上，像是突然爆发的炸药，根本收敛不住自己的脾气。
舒雨微心中一惊，向后退了几步，疑惑地试探道：“阿湘哥哥？”
晏谪湘双手掩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仍是在努力地平复自己的情绪。许久许久，他才和缓不少，起码能平静地舒雨微说话。
“月儿她逃走了，一直没回来过。她给我留了封信，她说她想去做自己从前想做的事情了。她说，等她做完这一切，才会回来找我。”
舒雨微揽住衣裙，蹲身捡起地上的奏折，一本本放到了桌上，声音柔和：“阿湘哥哥，其实让白姐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没什么不好。”
晏谪湘的情绪又有些波动，声音有些急切：“她一个人在外面怎么生活啊，她走的时候连银子都没带，她吃什么啊，只有在中丞府待着，我才能好好地保护她，她走了我还怎么保护她？！”
舒雨微将本子整理了一下，一摞摞的放好，回应道：“但是阿湘哥哥，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其实在遇到你之前，白姐姐也照样可以一个人独当一面。”
“那是以前！”他显得愈发烦躁：“她这几年在我身边什么事情都不做，她还哪有以前的本事？简直就是胡闹！”
舒雨微走到他身后，替他顺了顺气，低语道：“阿湘哥哥，此言差矣。就算在这里待了多年，白姐姐的一身医术总归是不会忘得，只要有这身本事在，她走到哪都饿不死的。”
晏谪湘重重地朝桌子上锤了一拳，咬牙道：“可我不放心她啊！”
舒雨微担心一直劝诫下去，会引起晏谪湘的疑心。于是便迂回了一下，顺着他的意思道：“那阿湘哥哥就尽力去找找白姐姐。说实在的，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挺担心她的。白府找了她好多年一直都没放弃，这若是被白老爷找到白姐姐，只怕白姐姐有得罪受。”
听到她说这话，晏谪湘烦躁的情绪愈发浓厚。眼见他像是又要发火，舒雨微连忙道：“不过，我们应该相信白姐姐才对。”
她替晏谪湘斟了盏茶，递到他面前，道：“阿湘哥哥，你想一想第一次遇见白姐姐时，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觉得，她会那么轻易的就让自己饿死街头，或者被白府的人抓回去吗？”
舒雨微的话使他陷入回忆，神情也渐渐平静下来。晏谪湘看着面前的茶水，目光虚无，神思有些缥缈。
舒雨微见此招有效，于是乘胜追击道：“我觉得，也许白姐姐就是被困在这个地方太久了，她活得都越来越不像她自己了，所以才会有想要离开的念头。其实……阿湘哥哥，你仔细想一想，最初的最初，你是为什么喜欢白姐姐的？难道阿湘哥哥喜欢的，是白姐姐像个笼中雀一样，待在你身边给你端茶倒水吗？我想，应该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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