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第二天先去的休闲中心，
没有哪个一大早就去洗脚按摩的，所以上午人少，
薛姨和技师们也不忙，方便交流。
休闲中心的装修有点陈旧了，到处有那种黄乎乎的印子，看着脏兮兮的。
小明问薛姨，“怎么不重新装修一下呢，
弄个温州城，福建城那样的，多上档次！”
“你山鸡伯伯不让弄呢，说这个行业早晚会倒闭，”
薛姨一边涂着厚厚的粉底一边说，
“再这样下去，我就失业了！”
“怎么会失业，薛姨你听我说，”小明走近点，
“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在这里的技师温柔体贴，还给男人洗脚揉脚，
男人花个一百二百的，舒服啊。
可是她们走出去了，男人再让她们温柔体贴，
那得要买房子给她们住，
花钱买好衣服，好包包，好化妆品给她们用，
还得花高价彩礼才能娶回家，
娶回家了哪个女人会给男人洗脚呢，所以说啊，
这里洗脚和在家洗脚是不一样的享受。”
薛姨停下来化妆了，问，“为什么？”
“男人在这里是顾客，是上帝！
一旦把技师娶回家了，那就不是上帝了。”
小明说，
“有的男人变成，舔狗，
有的男人，后悔莫及！
有的男人，头上绿油油的大草原。”
薛姨咯咯咯的笑了，她说，
“你这说的有点道理！
我要是男人，也喜欢花点小钱买舒服和尊严！
何必倾家荡产的娶媳妇呢。
那我们下次开会提一提，重新装修！我们也弄个熊家城。”
“别，熊家城不好听，弄个东北城倒是可以的。”小明说，
“号召力大啊。”
雪姨说，“你滚吧，别在我这里贫嘴。
对了，这是薛姨给你儿子的红包，拿着。”
小明也没客气，装进了夹克衫的口袋里。
告别薛姨，小明来到了小光暂时管理的一建。
这公司稍微正规点，用二手集装箱搭建了三层办公室，
集装箱外部刷了油漆，印刻着“熊家村第一建筑公司”。
小光办公室在顶层！
下面两层都是宿舍，集装箱吸热，最顶层是不能睡人的，热都热死了。
集装箱上焊接的铁楼梯，走上去又响又抖动，
小明“嘎吱嘎吱“的走上三楼，
熊小光正在里面和几个人大呼小叫的讨论图纸。
看到小明来了，小光走过来说，
“你怎么有空来了？来来，坐，
你们都先回去吧，按照设计师的方案去做就行。”
小明说，“没耽误你工作吧，我来看看，熟悉熟悉我们的生意。”
小光说，“没事，我们这都这熊样，
遇到什么问题先吵吵几句，都是粗人，嗓门大。”
他也拿个白色大茶缸出来，放点茶叶，倒上水，端给小明。
不一样的是大茶缸上面印着红字“熊家村第一建筑公司，1995”。
小明说，“你这里还像个样子，哪天你去大可那指导指导，正规化起来。”
“二建和我们不一样的，那都是熟人工程，
不需要考察，不需要投标，乱点无所谓的。
一建呢，人家地产公司是要来考察的，必须得有个门面。”
小光说，“现在我在这暂时撑着，以后项目多了，
还是需要有能力的人来做领导。”
小明觉着小光很谦虚，他说，
“先干着吧，你们都在进修进步中，
再说了，熊家村不能请外面的人来当家吧。”
“嗯，”小光点头说，“随着现在房地产市场兴起，我们以后的工程会越来越多。”
小光激动的说，“我们是赶上了好年代、好政策。
对了，马上要过春节了，又要放假了，
我这里工人买不到票，我就让他们轮流到火车站售票处抢着买票，
都要春节回老家啊。
过年你怎么打算的，在这过还是回老家过。”
小明说，“我们今年都回老家去吧，这里过年太冷清了。”
“我也觉着是的，还是在老家那过年热闹，
正好回去看看村里的图书馆和艾草厂搞的怎么样。”
小光不忘教育的事情，
“我们持续发展的将来还是在那些孩子身上啊。”
小明觉着小光的心态有点老化，就说，
“我们也不老啊，你才25岁，证年轻着呢。”
小光笑了，说道，“是的，我们还年轻，加把劲干吧。”
1995年快要结束了，马上就到农历腊月十五，不够大师要飞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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