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号，告诉炮兵部队，停止炮击，发射照明弹。”
虽然下游军舰上的日本人，在这么远的距离上不可能看到或者听到江面上鱼雷艇队的影子和声音，除非他们现在就已经有了红外线望远镜。
现在的炮击，完全就是因为下游日舰上的指挥官，在看到三艘日舰突然被击毁所做出的本能反应，就是想通过炮击拦阻上游的攻击者，哪怕是盲目射击。
想法也很简单，这种炮击即便无法达到有效拦截攻击者的目的，至少也会给对方造成一定的威胁，是对方不再敢肆无忌惮地攻击己方，甚至还可能让对手产生畏惧心思，行动中会有些畏首畏尾，进而以误战机，也好为下游混乱的日军分舰队主力赢得宝贵的整理队形的时间，以便可以给攻击者有效打击。
应该说，日军分舰队指挥官的应激反应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目的，这种漫无目的盲目炮击，给江面上的鱼雷艇队的确造成了一定威胁。
下游的日舰虽然都是几千吨的浅水炮舰，可也正因为它们是炮舰，是专门用来攻击岸上目标的，所以这些日舰上的舰炮口径并不小，上面的舰炮口径最大的已经达到150mm以上。
这样口径的舰炮，同巡洋舰和战列舰上动辄二百多毫米的巨型重炮虽然无法相比，可150mm口径的火炮，在陆上已经就是恐怖的存在了，而且也绝对就是陆军的标准重炮，其战场威力堪称巨大。
即便在水战中，150mm舰炮的炮击的威力依然不可小觑，不要说直接命中一发，会瞬间就让百十吨排水量的鱼雷艇这样的小艇化为碎片，就是一枚近失弹炸起的水柱，都会对其造成巨大伤害。
虽然少数数发炮弹还难以对艇队造成多大影响，可日舰的炮击现在只是刚刚开始，一旦下游的日舰回过神来，上百门舰炮同时进行火力拦截，对鱼雷艇队的威胁是可想而知的。
看到日舰对江面进行炮火拦截，刘澍恭再次高声对王参谋下达命令。
随着两绿一红的三颗信号弹升起，下游江岸上的炮兵部队很快就停顿下来，只不过这种短暂的停顿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分钟，下游日军舰队的上空就突然一闪，那一片江面上刹那间亮起刺目的白光，几十发照明弹在日军军舰的上空爆出一盏盏耀眼闪光，将日军军舰上的一切，都映照得清晰无比。
就仿佛在那一片江面上，黑暗中突然闪亮起数十道刺目的闪电，远在几里外的观测阵地上正在通过炮兵观测镜在紧张观察日舰情况的奥托.克雷齐默尔的眼睛顿时一阵刺痛，然后视野中就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无法看清了，他已经被这片突然迸发出的刺目亮光刺激的双眼暂时致盲了。
和奥托.克雷齐默尔处于同样情况的还不止他一人，包括刘澍恭在内的所有将观测镜对准日舰方向观察的人，都出现暂时致盲。
唯有秦川例外，在信号弹升起的时候，秦川的双眼就已经离开了观测镜，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个方案就是他提出的，目的就是要让日军水兵出现致盲，以阻止日舰炮击拦截攻击艇队。
要知道，日军军舰上不仅有大量舰炮，它们还装备有96式25mm防空机枪和89式120mm双联装高射炮，这两种防空武器都可以平射，它们不仅射程远，威力也相当不俗，足可以击穿鱼雷艇的防护装甲，所以一旦让日军军舰上的火力展开，一两千米距离内，对于防护力及差的的鱼雷艇来说，那就是它们噩梦。
刘澍恭虽然知道这个计划，甚至他本人就是计划的执行者，一切都是他下达的命令。
而刘澍恭不仅没出声提醒众人，甚至本人竟然也同样中招，这完全是因为他根本没想到同时低空瞬间亮起的数十发照明弹的白光竟然会如此强烈。
远在数里外的观察阵地上都是如此情况，在刺目白光照耀下的日军军舰上的水兵情况就可想而知了。
而且，这些迫击炮发射的照明弹，并不是高高在上夜空中亮起，而显然是调整了引信，他们都在距离江面上五十余米的空中突然发出耀眼的白光，对于日军分舰队军舰上的水兵来说，这些超低空突然闪现出的刺目白光，就好像是在他们的眼前突然闪耀出几十个人造小太阳一样，在眼前突然出现的刺目白光刺激中，所有水兵几乎都出现短时间的致盲。
这样的情况并不是仅仅一轮，随后岸上的第九集团军的炮兵部队又连续发射数轮这种稍加改装的照明弹后，才又改回发射正常照明弹，将日军舰队所在的那一片江面照得雪亮，此时秦川才又重新得以观察下游日军海军第三舰队浅水炮舰分舰队的情况。
虽然这种耀眼的白光持续的时间只有短暂的二十多秒，可对于日军浅水炮舰分舰队来说，却是足以致命的，因为让日军跑舰上几乎所有在甲板上的人员都出现了短暂的致盲，所以不仅是日军跑舰上的炮手们无法瞄准射击，就是他们舰炮的装填手都无法装填炮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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