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属国……国师，您确定……我父汗会同意这个说法？”阿史那修德顿时大惊了，这种说法从来没有人敢提，毕竟北胡王庭一直以来对于大周都是强势态度，虽然不一定打得过，但是那时候的战斗力确实强过大周很多，大周也一直处于守势，看似岌岌可危，这就给了北胡人心理上天然的优越感，虽然此时落魄了，但是要成为大周属国，怕是很多人都不会愿意。
“呵呵，殿下，老臣只是这么一说，老臣也知道这种说法怕是很多人不会认同，不过也罢，此时也还没有到需要如此的时候，若是真的岌岌可危，这便是最后一条退路了，只有如此，才有可能保证我国祚不灭。”鲁托无奈道。
“国师……我觉得……要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您还觉得大周会接受我们成为属国么？”阿史那修德立马就想到了这点。
这也是不无道理的，现在大周对北胡好，是因为北胡有利用价值，如果某一日，被金国打的快灭亡了，那对于大周来说，下一个要面对的就是金国了，至于北胡王庭，那就没有了任何价值，收来做属国还要耗费精力去帮他们重振，何苦来哉？
“是啊，老臣也担心这样啊，只是，您都会觉得放不下这个面子，更别提其他人了。”鲁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国师……此事，日后再说吧，若是有机会，您可以问问父汗，若是他会支持，或许会顺利很多。”阿史那修德也没有办法，现在情况就是这样，王庭可以接受大周的援助，甚至施舍，也可以用大代价去换取大周的东西，但是要做大周属国，想必如今王庭的很多人，都放不下那面子。
“唉，真是……殿下，老臣今日说的有些多了，还请殿下莫怪，至于……罢了，不提也罢。”鲁托摆了摆手道。
不知不觉就深夜了，疲惫的王庭军，也分批次的进入了梦乡，鲁托离开后，阿史那修德也回到自己休息的营帐之中，只是阿史那修德还是睡不着，鲁托的话给他提了个醒，他如今对于王庭的情况，可是有着清醒的认知的，知道若是发展下去，此消彼长是必然的，可是速战速决，如今的王庭却也是做不到，这让阿史那修德纠结无比。
“难道……一定要走这一步么……”阿史那修德心中寻思道。“若是……凌兄……若是你……会如何选择呢？你当年给我带来了那么多的惊讶和帮助，我知道，或许你帮我对付完颜稷，想看到的就是今天这个样子吧，呵呵，你成功了。
不过我并不怪你，那时候我就知道你的目的，但是我还是那么做了，凌兄啊……不知何时，你可以教教我该如何呢？或许为了国祚绵延，我最终，还是要选择你们大周，不是么？这会不会也是你之前就已经设计好的呢？”
阿史那修德寻思着，便慢慢的迷糊起来，渐渐的有了睡意，刚想睡下，便听到外面的卫兵来报：“殿下，完颜部大营有大动静，似乎是要撤退了，赫里果将军已经带兵赶过去了，让属下来通知殿下一声。”
“什么？他们这就要撤离了？”阿史那修德刚才稍微有点的睡意顿时就烟消云散了，他迅速起身，披上衣服，便急忙的赶了出去。
“殿下，您来啦。”赫里果看着风风火火赶来的阿史那修德道。
“嗯，老将军，情况怎么样？”阿史那修德沉着脸问道，他是知道完颜稷要撤离，只是没有想到，完颜稷如此果断，当夜就离开，完全的不顾及士兵战斗了一天的辛苦。
“他们似乎有着五万多人在殿后，紧紧的咬住我们，不然我们去追击完颜稷大队。”赫里果也皱眉道。
“五万人？我们来了多少人？”阿史那修德问道。
“殿下，由于这个时候大多数士兵都休息了，只集合了不到三万人前来，火炮也还在调集中，一会已经布置好炮位的火炮便会轰击他们大营了。”赫里果回答道。
“嗯，不要用士兵的命去冲，等火炮开火吧，至于完颜稷，老将军派人去追踪一下，看看他的行踪。”阿史那修德思索了一番吩咐道。
“好的殿下，老臣马上就安排。”赫里果点头答应道。
阿史那修德这里准备追踪完颜稷，而完颜稷那边，则是带着剩余的部队，朝着东边的杭爱山附近开始撤退，那边有着比较好的地形，比较适合完颜稷修整死守，等待后方的支援或者命令。
他当然不是打算直接撤回京城，那样的不但丢脸，他还要吃挂落，不过若是守在涵盖上，那就不一样了，毕竟他剩余的军队还不少，完全可以坚守一段时间，等待京城那边赵博涵制造更多的改进型火枪，装备给他们，甚至还可能会有火炮，若是装备齐全，完颜稷有着充分的信心，打败阿史那修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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