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钟声响起。
一切慢慢拉开序幕。
原本阴暗不见光的牢房，此时此刻，也透了一缕阳光进来。
楚音歌抬手，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挡住了那一抹光亮的暖意。
今，是她和林菀正式交锋的第一。
之前，是林菀向她下手，
但是，今，
是她把林菀打入万劫不复的最佳时机。
从床铺上起身，楚音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看着手上的蛊毒戒，笑意渐渐绽放嘴角。
她是真的很期待今的好戏呢。
原本三司会审是要放在大理寺的，可是碍于涉及到的人选均是皇亲国戚，所以，最后决定还是在大殿之上。
慕靖宇坐在最上方，左侧是太后林菀，右侧是七王爷慕梓渊，底下挨个是大理寺的三司。
整个大殿处于一阵肃杀之中，三司均都是一脸的为难。
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谋害太后的罪名本就是死罪，可偏偏那人是七王妃，而且还是丞相府的九姐，这处理起来就真的有些棘手了。
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带犯人！”
“是。”
威武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慕梓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似乎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情绪波澜。
楚音南是最为紧张的了，可是看到楚音歌被安然无恙的带进来的时候，原本提着的那一口气才慢慢的松了下来。
还好，没事。
慕靖宇的眼中明显闪过疑惑，他明明之前已经暗示了林菀，而且，林菀也的确去了牢里为难楚音歌，为何楚音歌会什么事情都没有呢？
林菀的眉头紧皱，那眼神里除了疑惑还有不可思议的震惊，她可以很确定，换做任何一个人在经历了那样的严刑拷打之后，是绝对不可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的。
可是，楚音歌就这么安然无恙的站着。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音歌一步一步走进大殿，冷冷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除了楚音南和慕梓渊，其他的人脸上的表情大多是一样的，除了看笑话还有什么呢？
不过，就算是要看笑话，那也不是看她的。
目光迎上林菀的质疑，楚音歌冷笑一声：“太后娘娘为何这般惊讶？难道见到音歌这般好端端的站在你的面前，你会有什么疑问不成？”
“七王妃想多了。”林菀皮笑肉不笑的道。
楚音南昨晚上才被告知事情的缘由，听到林菀这样的话，刚想出去为楚音歌辩驳几句，可是一想到后面的计划，只得作罢。
楚音歌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朝前走了几步，冲着坐在高位上的慕靖宇微微低了低身子。
“音歌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音歌，难道这就是你的行礼么？难道见到皇上不应该下跪么？”林菀出口道。
楚音歌慢慢直起身子，看着林菀的目光波澜不惊：“太后娘娘去牢里动用了私刑，音歌这双腿能够站着就已经很不错了，相信皇上应该会见谅的。”
“动用私刑？”慕靖宇清冷出声，那声音里分明带着疑惑，只可惜这疑惑实在是太假了。
牢是慕靖宇的地盘，林菀去了牢，慕靖宇不可能不知道，除非这一切本就是慕靖宇怂恿的。
林菀面上多了一丝慌张，可是很快就被掩饰过去了：“哀家不过是去看看七王妃，皇上不必大惊怪。”
“是么？你就是这么来看我的？”楚音歌着，撕开了自己的衣服下摆，那膝盖上的伤疤瞩目惊心。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林菀的目光也都变的恐惧了起来。
慕梓渊眼中浮现一丝深意，大步流星的从上方走了下来，解下自己的衣服给楚音歌披上，这才遮住了那腿上的伤痕。
“七王妃谋害太后的罪名并没有证据可言，可是太后竟然在牢里动用私刑，这是不是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慕梓渊的话有理有据，林菀一时哑口无言。
大殿里的人纷纷摇头，他们怎么知道这太后娘娘竟然是这般的蛇蝎心肠。
楚音南从一旁走了过来。看着楚音歌的样子，脸上均是心疼。
转过头，看着大殿上方坐着的人，眼神冰冷。
“皇上，这件事情是不是要给我们丞相府一个交代？这音歌虽然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子，可是好歹也是我们丞相府的人，且不是不是真的谋害了太后娘娘，光是太后娘娘这动用私刑就已经是出格了。”
“朕知道。”慕靖宇紧皱眉头，脸上的更是沉重，转过头看着林菀，眼里的厌烦丝毫不做掩饰。
“这件事情太后娘娘是不是要给大家一个法？”
“哀家的确是下手重了些，这样好了，若是今日事情水落石出，并不是七王妃谋害哀家的，那么哀家会亲身去冷宫算作惩罚，如果是七王妃谋害了哀家，那么哀家这样的刑罚想必并不过分。”
林菀倒也是一个聪明的，知道在什么时候该什么样的话。
楚音歌勾唇，脸上的笑意满满绽放，毕竟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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