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万万没想到孙儿这么有眼光，真是在式神仪式上给白家大增荣光。
遂笑着回答：“这种品色怎么可能在咱们这种小地方捉到，清儿为了钓那丫头也费了不少心机，至于是在哪里捉到的，暂且不方便说！”
她笑的得意，脸上老褶都舒展开，气得那人鼻子都快扭曲了。
式神缔约仪式上，众多式神心里特别不舒服，她们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尊敬爱慕有加的玉清大人，竟然能和一个默默无能的骗子神缔约。
但气归气，仪式还得继续。
大家口中念着咒语，花火、麒麟和凤凰也迫不得已一起跟着加持灵力。
而白玉清深知，这只是个形式，他无法驾驭神灵，无法和夏雨真真正正缔约。
“牵住我的手，跟着我一起念咒就行，不用紧张，这只是个表面形式，秀给大家看的！”
他一边做着奇怪动作，一边小声和夏雨咕哝。
夏雨笑着回应，“放轻松，听我的，别动！”
然后一只手指突然点住白玉清额头，对方配合不动。
她口中念着神言，手尖拔力，凝聚神气。
手指顺着鼻梁缓缓下滑，最后停留在对方唇瓣上，紧接着冲着白玉清舌根狠狠戳了进去。
台下的人大惊失色。
“那个奇怪的动作，好像是妖魔杀人的动作！”
有人大声吼道。
“白老夫人快阻止她，那个女人很危险！”
不少阴阳师都有过和妖怪战斗的经历，以她们的经验来看，那个动作的确特别危险。
很有可能白玉清会被吸魂而毙。
然，白玉清却缓缓举起一只右手，向大家表示不用担心，同时冷静地摆动几下，示意姥姥安心等待。
夏雨小声念着神言：“吾乃晴明大人一手创造出的祈愿神绯月，今日吾高高在上与汝缔约，用汝之鲜血起誓，今生守护，不离不弃！”
唰地一道光芒从夏雨指尖传送到白玉清口中。
白家本有掌管天地的天御中主神坐镇，一仆不侍二主，一家不请两尊神。
夏雨为了不给白玉清带来麻烦，特意将她名字里的绯字用灵力刻印在白玉清舌根这种隐蔽的地方，就像当年晴大人和她缔约时，在她舌根印上“晴”字一样。
由于夏雨真正的名字必须在缔约仪式上喊出来，而她现在又冠的是“夏雨”这个名号，故而在念到自己真名的时候，特意将音量压得比蚊蝇还小。
偏偏白玉清不是普通人类，他灵力比夏雨想象中庞大，早已将灵气集中在耳根，“绯月”两个字听得清清楚楚。
而远离观众席的地方，还有两个人在默默观望。
那就是琳琅和云泺。
琳琅此时坐在轮椅上，由云泺推着站在很远一处净化塔旁。
那塔里的油灯一直飘飘渺渺，就像琳琅此刻心情，摇摆而纠缠。
绯月是他的孩子，与其说是女儿一般的存在，还不如说像情人一样的依赖。
晴明虽然每一世转生都会娶妻生子，那也不过是为了延续香火。
因为他只能投胎转世到和自己拥有相同血缘的家人身上，并且不断轮回。
只有这样，他才能清楚记得前世，记得夏雨和绯月这两个应他愿望而出生的祈愿神，他们兄妹俩才不会消失。
可世间事情总是无情的，人类能控制自己行为，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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