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的话让王心月羞红了脸。她下个月底要去雍州，衣服这边已经开始定面料了，首饰也在选样式了。
云殊瞧她耳根子都红了，断定自己猜对了。
王心月被说中了心思，扭扭捏捏起来，“人鱼姬也是一整套？”
“自然，是针对王小姐而调制的……”
“多少钱？”
“十两……”
“那……先来一套，若是好，我下次要云大师的尊贵定制”，王心月着实喜欢李淼淼的眼影。一闪一闪的，怪不得昨晚穆公子亮瞎了双眼，不仅与李淼淼放孔明灯还相邀她去看蹴鞠。王心月酸溜溜地想。
两位小姐所需，云殊已经记下。她赶着要去窑村，“两位小姐，一个月后，此地此时，云大师在这里等你们……”
人走了，王心月还傻愣傻楞的。“人就走了？”
李淼淼点头，她也要回去准备准备，思索着过几日去看穆公子的蹴鞠赛，该穿什么，该带什么……
云殊本想直接到窑村，经过一家武馆拦下了。云殊看了一眼被人拉住的衣角，那是一双男人的手，充满虬劲。
云殊挑眉，“兄台，拉我作甚？”
那人国字脸，看似严肃，见云殊停下，不恼不怒，突然咧开嘴，作出请势，“小公子，去里面了解详情，包你满意”
包她满意……云殊的脸皮突然跳起来，她把衣角抽出来，呵呵应答，“兄台，拉皮条？你觉得我像是嫖得起的人？”
云殊一脸嫌弃，国字脸呆若木鸡。他实在不明白……武馆何时成拉皮条了？
“不是拉皮条的……你进去了解了解”
“不拉皮条，你拉我干嘛？我还小……”
学武的人脑袋转轴缓慢，被云殊堵得急眼了，“不是……就是防身的……打人的”，国字脸越说越急，喉咙活动，一句完整的话表达不出。
云殊忙摇头，“打人犯法的”
最后还是另一个偏瘦的男人说来解释。这是一家武馆，问云殊有没有兴趣去了解？云殊仰着脑袋思忖了一会儿。自己单打独斗，貌似需要防身。
“你带路……”
武馆的大院围坐了十几个人，个个跟云殊一样，瘦不伶仃。武馆服务周到，给到来的人准备了凳子还有热茶。云殊一边喝热茶一边观看场上两个男人比划。左勾拳，有勾手，你打，我躲……云殊瘪嘴，自己也会，并且在沈宝宝、沈大虎身上充分运用了。
一场比试下来，周围掌声热烈。云殊觉得无趣，起身拍四肢，表示自己要走了。立刻有人拦住她。云殊秀气挑眉，“怎么……想扣人？”
“兄弟，了解了解……”，云殊截断他的话，“一群花拳绣腿，武馆名不其实”，她刚才看了两场此时，苗而不秀，空有其表，简简单单比划几招，不是那个喊呀呀，就是那个捂住胸口后退。
那人还想试图解释什么，云殊已经抬腿迈出两步。
“小兄弟，等等……”，一声底气十足的声音喊住云殊。云殊缓缓转过身，一个蓄满络腮胡的男人大步走向她。每走一步，地上的青石板就“咔“一声。云殊的眉头瞬间纠结，拧成一条。
“何事？”，云殊内心有些忐忑。这人眼神明亮，看似凶悍，他该不会以为她是来找茬？可她什么也没做，确实是一群花拳绣腿，女子打架，你薅我头发，我掐你腰肉，比这群花拳绣腿英气。
有悍匪气的男人朝云殊拱手，“小兄弟，你说刚才的比试是花拳绣腿？”
云殊警惕，打量这个悍匪男，“是我说的。我知道你们武馆开设防身教学。但是你们……这种比试，娘唧唧的，没有任何实际运用……”，云殊眼角余光扫视周围，大门没关……如果想扣住她，她立刻转身撒腿就跑。围墙也不算高，她在乡下跟只猴子似的，七八尺高的围墙不在话下。
悍匪男听完，插着腰大笑，同时把云殊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但见她手臂结实有力，心中有了考量，“小兄弟，看来有点底子。不如你上台比划比划，你赢了，我让你见识真本领……”，悍匪男特意强调了“真本领”三字。他眼底闪过势在必得的精光。
云殊看了一眼在大门排成一列的高大壮汉，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心中暗自后悔。她腿那么贱做什么？现在不来一场比划，看来走不了。
云殊硬着头颅上台了。别人一看她，纷纷指着她议论，短小精悍，不知天高地厚。云殊脸臊得慌。她是姑娘家，已经比同龄，甚至快与她的小表哥同高了。可一到真正的男人堆，她是矮子，但她不是男人，何来短小精悍？
底下被推上来一个男人，比云殊高一个头。男人中规中矩，眼底尽是鄙夷，压根不屑出手。云殊也不惯她，光天化日之下，武馆也不敢私自扣人。
云殊主动攻击，牢记陆阿翁交于她的十个招式。她猛然伸腿攻击对方的风市穴，那人也没想到，被击中的下肢突然麻木，他一时之间丧失行动力。云殊趁此追击，抡起巴掌，狠狠打脸，又趁对方没有防备，肘击面部，再摆臂击倒 ，最后反转对方手腕。对方瞬间脸庞变色，闷了一声。这一动作行云流水。
悍匪男鼓起了掌。看来这小子是真有底，不然不可能几招放倒一个比他高一个头的男人。
云殊双臂插肩，睥睨地上揉肩的男人。云殊惊叹自己的力量。近来，她频繁来返蓟县，耐力提高，时常对着树比划招式，防身招术铭记于心，因为她怕别人抢她的钱。她以为自己细胳膊瘦腿，可能打不过一个成男男人，没想到……天赐神力啊。
嘴角微抿，也掩不住云殊的笑意。
悍匪男示意身边的人上去。当一个高瘦男人上前时，云殊由放松变为高度警惕。这人身上散发一股浓重的匪气，这个才是练家子。
练过武的人眼神凌厉，眼底没有蔑视，只有杀气。云殊躬下身，像炸毛猫一样，大眼睛里做好迎战的准备。敌不动，她不动，她是真打不过练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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