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威惊讶的瞪大眼睛。
这根本不是正常的血液流速！
而且这些血根本没有流进阵法里，反而在往空中飘。
这个女人绝对不正常！
凉初却没有给他更多分析思考的时间，半空中浮起的血液越来越多，像血色的雨滴一样漂浮分散开，弥漫整片区域，所有人都被迫置身于这血雾之中。
“你想干什么？”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但贾威还是给自己先罩了一层防御结界。
凉初没有回答，她慢慢把手伸向前方，张开的手骤然握紧成拳。
瞬间，空气里所有细小颗粒的血珠全部生出一圈尖利的刺，并且变得坚硬无比。
凉初的脸色更加惨白，因为失血过多眩晕感也越来越明显。
她一挥手，所有的血珠都仿佛有了意识一般，往邪修和魔化凤凰飞去。
伴随着魔化凤凰的惨叫声，邪修们惊恐的发现他们的防御结界居然起不到丝毫作用。
并不是被那些血珠打破了结界，而是那些血珠就好像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一般，直接就穿透了结界。
刷一下打进他们的身体……不疼？
他们惊讶地互相看两眼。
好像真的不疼。
那凤凰为什么叫的那么惨？
正这么想着，嚎了好几嗓子的凤凰终于住了嘴，眼里带着些疑惑，上下打量着自己的身体。
邪修们：“……”
不疼你瞎叫唤个毛线啊摔！
贾威发现那些血珠丝毫不受阻拦地没入身体里的时候，也是一阵害怕，结果等了一会儿发现什么不适感都没有。
他忍不住嘲笑起来：“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大招，原来只是看起来厉害而已。”
凉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地上，看着天空中那只还没完全回过神来的黑色凤凰，嘴角的笑意只增不减：“是吗？”
话音刚落，就见不少邪修觉得心脏一痛，胸口处冒出来尖利的血刺，像是从身体里长出来的一般，刺破了心脏和胸口的皮肤。
紧接着所有邪修的胸口都出现血刺，并且在胸口越来越多，密密地一簇，远远看起来就像是胸口上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蔷薇花一般。
妖异又邪气。
贾威的心脏已经被戳烂，纯粹靠着灵气护住心脉，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子的胸口：“这……怎么可能！”
这时，魔化凤凰也惨叫起来。
是真正的惨叫。
它全身都开出了那种血色的蔷薇，一朵接一朵，几乎把它黑色的羽毛全部染红。
不一会儿，花瓣血刺破体而出，四散开来，魔化凤凰的身体也随之碎裂成无数碎片，随风消散在天地间。
“我的凤凰！”贾威尖叫一声，显然不能承受胜利在望时，骤然失去一切的打击。
他看向奄奄一息的凉初，双眸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我要杀了你！”
话音刚落，他又吐出两口血来。
情绪过于激动，导致他连心脉都无法护住。
“我反正也要死了，并不是很在意。”凉初看都没有看贾威一眼，眩晕感越来越明显，她已经不太看得清出东西。
她散尽一身血液才能在杀了魔化凤凰的同时灭了那么多的魔修，如果是她自己的身体，还可以慢慢复原。
可，这终究不是她自己的身体。
用别人的身体使用秘术，终究还是差了点。
她，活不了几分钟了。
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一个急速飞掠而来的身影，裹挟着强烈的杀气落在她的身边，很快，杀气变成了一种悲凉的气息。
身影把她抱进了怀里。
她有些吃力地抬起眼皮，模糊的视线使她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她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师……父？”
贾威不是说，没有几个月那结界是破不开的吗？这才过了几个小时，他就出来了？
心中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她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想来，清瑾为了出来，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吧。
“你不会有事的，你不能有事！”清瑾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暗哑，他抬手贴上凉初的后背，缓缓输送灵气。
他才一会儿不在，她怎么就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他拼尽修为、用上血咒去解开结界，是为了来救她，不是为了看到她奄奄一息的模样啊！
凉初能感觉到身后的手有细微的颤抖，是害怕她会死吗？
他，果然是喜欢她的吧。
可惜，喜欢她注定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别……白费……力气，”凉初吃力地开口，她的耳朵开始轰鸣，她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清了，“你……救不了……”
清瑾仿佛听不到一般，拼了命地输送自己的灵气：“我不会让你死的！”
凉初听得不太清楚，却也猜到他说的是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这一年多的生活。
他们一起走遍了很多的地方，看春天的繁华，看夏日山涧和溪流，看秋季火红的枫叶，看凛冬时分的飘雪。
那个时候，她是真的开心过。
虽然清瑾寡言，但对她算得上很好。
这一刻，凉初竟然觉得有些难受。
她轻轻叹息一声，耗尽了最后的生气。
这终究，不过一场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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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八岁生日那天，十二岁的未婚夫柏溪捧着一大束香水百合来到她家。
她看着漂亮的百合花，心情格外的好，一把接过花，笑得很甜：“谢谢柏溪哥哥。”
“你喜欢就好。”柏溪眉眼间永远都是那恰到好处的柔和，让人看着很舒服，“今天路过一家花店，看到这香水百合就想起你，我觉得你就像这百合一样纯洁可爱，也只有你才配得上这束花。”
“柏溪哥哥最会夸人了。”她笑得更加开心。
“我听说今天是你生日，不如请你去吃饭？”柏溪突然提议。
“好啊好啊！”她眼睛一亮，匆匆把花放进自己卧室的花瓶里，嘱咐佣人一定要浇水养好，这才跟着柏溪出门。
柏溪带她去了一家高档的餐厅，她兴奋地听柏溪介绍这家餐厅的招牌菜如何可口，眼里满满的期待。
等招牌菜上桌，她迫不及待地开动。
不过一口，她就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呼吸痉挛，瞬间休克。
昏迷前，她看到哥哥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然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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