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豫连连点头，心里后怕不已。
虽然他补了一万贯的缺，可看这族兄的意思，承了端王的情让他十分不情愿。
好在此次有惊无险，还多亏人家放他一马，心里对傅斯年不禁多了些感激。
……
章豫暗暗感激的傅斯年，此刻正陪着赵佶出来寻欢作乐。
红袖昭原本是家不出挑的青楼，名字也不叫这个。
傅斯年为了赵佶玩得高兴，出钱入股，并做了一系列的改动。
吸取了后世娱乐场所的先进经验，红袖昭的名气一下打了出去，大有赶超业内霸主樊楼的趋势。
华灯初上，红袖昭的招牌格外醒目。
因为没有电，傅斯年设计的时候只能退求其次，收集了一些天然荧光矿物质，并在招牌附近多备灯笼，想尽办法让招牌在夜色中醒目。
大堂之内更是灯火通明，赵佶带人刚一进门，清一水的宫装美女，低胸装、高开叉，齐声问候：
“贵宾您好！欢迎光临！”
别家青楼都是善于交际的老鸨先迎过来，红袖昭放一排美女，自然看起来更能刺激感官。
赵佶看看身边的傅斯年轻笑：“弄得不错，看着就舒坦！”
里面早有人殷勤地引路，边走边介绍：“殿下许久没来，小姐们可都念叨您呢！”
“傅掌柜设计的舞池早已完工，如今东京城内可说是趋之若鹜，小人可算把您盼来了！”
赵佶一听有新玩意，果然来了兴趣：“年哥儿的设计？那可得看看！他的想法向来天马行空，必定不会让我失望！”
那人立即叫来一个小厮，吩咐那边准备开始。
把赵佶领进一间宽敞的厅室，里面已经人头涌动。
大厅正中间是个一人多高的台子，上有两排十分怪异的设备，看起来有点像乐器。
高台四周是卡座，按八卦布局，依次向外分散。
每个卡座几乎都坐了人，只有最前方的卡座是空的，正是给端王预留。
在高台的正前方，有一片空场，看样子竟能容纳百人有余，赵佶不禁问：
“这空场是做什么的？看着有些违和……”
傅斯年解释道：“殿下，这是给客人们放松的场地！以往都是伶人们唱跳，客人只能看着，少了几分互动的乐趣。”
“偶有手舞足蹈者，别人还觉得他撒酒疯，让人不免觉得扫兴。如今有这么个场地，音乐起时调暗烛火，大家都可以上去宣泄，谁也看不清谁的脸，可不正是释放压抑情绪的好办法？”
赵佶十分不理解，觉得大庭广众下癫狂舞蹈有失身份，傅斯年神秘一笑：“一会儿您就知道了！”
后台得到指示，今晚的正主已经到场，狂欢立即开启。
随着激烈的鼓点，一个小厮登台充当DJ：
“各位贵客晚上好！东都最前沿、汴梁不夜场，这里是红袖昭娱乐现场，祝愿大家今夜嗨翻天！”
“雷嘚森and……乡亲们！wele！”
傅斯年这个气呀！
这小厮也太笨了，教了这么多遍都学不会！
大宋的商业极其发达，因为有利可图，不少外国人都在汴梁旅居。
而他们天生喜欢夜生活，又没有家人的束缚，是夜店的常客。
为了抓住他们的心，傅斯年想着教小厮两句外语，结果怎么也教不会，只学了两句塑料英语。
赵佶没听懂，在得知是番语后，指着台坐的一些外国人说：
“此皆蛮夷！到了大宋，自然是他们学咱们的语言！不信你上去问两句，他们的雅言说得比你都溜！”
傅斯年忙说是自己多事了，以后一定改。
正说话间，一种赵佶从未听过的曲风传来。
烛光已经调暗，一排小臂粗的牛油巨烛全都罩上了各色灯罩，在昏暗中显得五光十色，只有高台上还明亮。
接着，台子前面一排同时亮起焰火，将舞台照耀的更加明亮。
一阵青烟过后，高台两侧各打开暗道，从舞台下面升起两队人。
左男右女，都是五人。
打扮更是从未见过，男的皮衣皮裤，全都染发。
女的轻纱遮面，低胸装、短热裤，一水的大长腿。
音乐已经渐入高潮，全是重金属乐器，以及非常有穿透性的打击乐。
那个嗓音浑厚且略带沙哑的小厮，在一个土制扩音器后面高喊：
“还有谁？！”
而台下许多人竟同时应和，同样喊了这三个字。
之后，十名舞者开始表演。
赵佶从没见过这种舞蹈，动作虽然简单，但却异常有力，节奏更是鲜明，让人听了很振奋。
就这动作，这音乐……
如果有个现代青年一见准能认出来：这特么不是吃鸡的胜利之舞吗？
台下的观众热情呼应着，不少人已经站起身，挥舞着手臂，跟着节奏上下起伏。
赵佶听着音乐，看着舞蹈，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跟着节奏摇摆：
“哎……哎呀？有点意思啊！这怎么还控制不住了呢？可以，还是你会琢磨！这音乐，这舞蹈，给劲儿！”
傅斯年心说那当然了！
为了实现这点趣味，他可是费老劲了！
服装、舞蹈都好办，唯独音乐不好弄。
这时候上哪弄电音去呀？别说没乐器，电就是一大难题。
为了在宋朝演奏出电音，他去城隍的办公室查了一整天资料，终于找到了替代的办法。
网上有一些视频，说是用拖鞋抽打不同长度、直径的PVC管子，就能模拟出电音，国外还有个特别着名的蓝人乐团，专门就演奏这种乐器。
在北宋鼓捣了一周时间，终于用铜管打造出合适的乐器，看着就跟管风琴似的，高台中间那两排就是。
贝斯的声音，则是用金属拨片模拟，一种叫口弦的民间乐器给了傅斯年启发。
开场舞曲完毕，舞者们并不休息，而是依次登上四周的单人领舞台。
全场气氛更加热烈，舞池中已经上了不少人。
赵佶出于安全的考虑，没跟那些人一块挤。
但他是贵宾，自然有特殊待遇，好几个穿着清凉的美女跟他跳起了贴身热舞。
赵佶一直玩到三更时分才结束狂欢，出的汗半点不比蹴鞠一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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