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玉的声音就像是深渊里的恶魔，对柴哲威和长孙冲两个人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诱惑力。
百金对于他们两个而言，确实不算少，但是也说不上特别多。
他们两个自己的小金库，就足够压上这次的赌注了。
秦怀玉没有催促他们，而是给足了他们时间去思考。
柴哲威抬起头，朝着长孙冲的方向看了过去，正好遇上了长孙冲那投射过来的视线。
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碰撞，互相传递着自己的想法。
‘怎么样？’
‘有门儿！’
‘干了？’
‘干了！’
两个人互相望着，微微点头。
“怎么样，考虑好没有？”秦怀玉自然发现了这两个人的对视。
见他们有了动作，明显是已经达成了共识，这才笑着开口说道。
“秦县子既然提出了要求，那我们两个自然是没有理由不答应。”柴哲威说道。
“没错。”
长孙冲一脸大气的说：“今日我兄弟二人能够用这区区百金，为天下的读书人换来一个答案，值了！”
别说，这一番大义凛然的话下来，还真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欢呼喝彩。
“长孙公子高义！”
“柴公子大气啊！”
“不像某人，将知识用金钱来交换，实在是臭不可闻。”
“确实啊，亏我之前还视他为长安才子呢！”
“呸！羞与之为伍！”
不少人看拿着秦怀玉的眼神变得嫌弃起来，甚至有人开始一朝着地面吐着口水，表达着自己对秦怀玉的不忿。
“我二人已经派遣仆役回家去取金子了。”
柴哲威吩咐完自己身边的下人，接着对秦怀玉说道：“现在秦县子可以说出你的看法了。”
“希望秦县子没有夸夸其词，让在下和长孙兄这百金打了水漂。”
长孙冲自然能够听出来这是柴哲威对秦怀玉的挤兑，笑着说道：“柴兄多虑了。”
“秦县子身为我大唐的小战神，人称长安六君子之首，肯定不会做出这等跌份儿的事情来。”
见长孙冲竟然还在为秦怀玉开脱，不少人对长孙冲的初步印象再度有所改观。
“呵呵。”
秦怀玉看了一圈那些跟着起哄的群众。
“我什么时候说，你们交了钱，我就要说出来了？”
“怎么，难道秦小子后悔了？”柴哲威眼前一亮。
“谁说我后悔了？”
秦怀玉看着柴哲威，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那秦县子为何还不赶快说出答案呢！”柴哲威连忙说道：“难道是害怕自己的答案不被我们认可，到时候丢了面子，这才出言悖逆契约吗？”
“你可能是真的傻了。”
秦怀玉摇摇头。
“秦县子到底是什么意思？”长孙冲皱眉道。
以他和秦怀玉打交道这么多次的情况来看，这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就连在陛下面前都是那么的肆无忌惮，所以他可不是个会轻易退缩的人。
只见秦怀玉两手一摊，无奈的说：“我是说了不能说，但是，不代表我不可以写啊！”
“知识是无价的。”
“你们能够接受自己的知识被人白嫖，但是我不能接受，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心血，若非你们两个将我堵在了路中间，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拿出来的。”
“所以，你们花钱买来的知识，自然是只有你们两个能够看到了。”
秦怀玉的话很简单，但是对于那些围观起哄的群众来说，可就是当头棒喝了。
还以为秦怀玉会像之前那样，将他的观点直接说出来，没想到这次居然要收费了。
这让许多还等着白嫖的人，心中的愿望立刻落了空。
柴哲威和长孙冲也是一愣。
原本还想着借这件事情刷一下自己的声望，没想到秦怀玉压根就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秦县子，这天下的读书人，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那般富足的，你……”
“少跟本公子扯淡！”
秦怀玉直接打断了长孙冲的圣母式发言。
“老子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父亲，以及我自己用自己的努力争取得到的。”
“凭什么他们什么都不想付出，就可以得到别人拼上性命争取来的东西？”
“既然只要站在那里喊上两嗓子，就可以要什么有什么，那老子努力还是有什么用？”
“干脆大家一起天天上街要饭算了！”
秦怀玉那饱含愤怒的话，像是炸弹一样在许多人的耳边爆炸。
那振聋发聩的声音让许多人面露羞愧的低下头。
“怀玉所言不假。”
孔颖达点点头。
“可是他难道就不能怜悯一下那些可怜的百姓们吗？”
柴绍出声道：“且不说那些百姓，就是那些出身寒微的书生，在他有能力的情况下，加以援手，难道这样做很难吗？”
“臣赞同霍国公的提议。”
魏征附和道。
他崛起于微末，对于出身普通的平民学子来说，到底要经历何等的苦难，他比谁都清楚。
“既然你霍国公那么大方，怎么不见你散尽家财去帮助那些贫苦书生啊！”程咬金在边上阴阳怪气的说。
“人家忙着帮自己那欺男霸女的儿子擦屁股呢，哪有功夫儿管人家死活啊。”
尉迟恭看着柴绍的眼神满是蔑视。
其实柴绍也算是优秀了，只是他站在哪不好，非要站在了这群人中间。
文不如房玄龄、杜如晦等大臣，武又不如秦琼、尉迟恭等悍将。
这就显得他十分无能了，因为他没有一样是突出的。
此时，紫兰轩门口。
柴哲威不愧是柴绍的儿子，两个人的想法简直是如出一辙，就连问出的问题都是一样的。
“帮助？”
秦怀玉有些好笑的说：“你还知道这两个字读作‘帮助’啊？”
“我帮助你，那是我的事情，我不帮助你，那也不关你的事情，因为我不欠你的！”
“既然你不愿意帮助，那直说便好，何必拐外抹角的还要跟我们索要钱财呢！”柴绍冷哼道。
“我看他就是想钱想疯了！”
“没错，实在是道德败坏，丧尽天良！”
无数人开始声讨起了秦怀玉。
对此，秦怀玉不过是轻蔑一笑。
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和借口，都不过是他们的遮羞布而已。
归根究底，只不过是因为秦怀玉不愿意让他们白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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