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里曾经发生过战斗，巨大的遗迹上还残留着一些明显的破洞，它的材质很好，虽然比不上陆地上人类留下的遗迹，外壳也不能完全避免海水的侵蚀，不过大体还算完整，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这些破洞并非自然产生。
林泽在附近绕了一圈，发现海洋更深处有一个庞大的建筑群，当然，同样残破不堪，不过就算从这残存的遗迹，林泽也能想象当初这里是何等壮丽的景象。
从残留的地基来看，像鲎王宫一般大小的建筑就有好几个，整个建筑群呈现一个巨大的圆形，距离舰船遗迹大约有近千米。
又随意转了几圈，林泽在水中只看到一些普通的海洋生物，就连海兽都没有几只，他重新回到海面，招呼齐君、青雅与冰女入海。
“这里，就是先祖们曾经居住过的故乡吗？”青雅看着宽广的海下城市遗迹，喃喃自语。
几人一同朝保存最完整的一座遗迹游去，舰船遗迹虽然庞大，不过看样子，跟那建筑群的遗迹比起来，它并不像是鱼人们曾经居住的地方，因此，几人将它留在后面。
青雅记得父亲跟她提过，先祖们有一种与祖像相似材质的宝石，这种宝石可以长久保存影像，只不过逃亡中，没人顾得上这种无关生死的东西。
来到海的另一边之后，留下的最后一颗影像宝石，也早已经失去了它的作用，每一颗宝石录放的次数是有限的，漫长的时间，足以让它耗尽所有次数。
若是能在遗迹中找到这样的宝石，说不定可以了解到当初的真相。
只是在所有房间中，都没有任何还可堪用的东西，倒是在一个破了大洞的房间里，林泽找到一颗长椭圆形的物体。
它的外壳像是一层石头，如同水垢层层堆积，林泽小心地将它的外壳敲破，露出其中光滑银白的金属层。
“舰长，这是舰载陆行车队的标配，穿刺弹。”
林渐的声音在林泽脑海中响起。
“穿刺弹？也就是说，这个东西是当初舰队的？”
“是。”
是当初的人类攻击了鱼人？可是为什么呢？而且双方的时间对得上吗？
林泽看着手中的穿刺弹，若有所思。
花了小半天功夫，几人将整片遗迹之地翻了个底朝天，除了穿刺弹之外，还找到一些类似的弹头或者破片，只是没有林泽找到的这颗穿刺弹一般完好。
“没别的东西了，就只有这些武器，别的不说，最起码，我们知道当初的鱼人帝国是遭受了外来的攻击，才选择逃亡的。”
林泽说完之后欲言又止，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将穿刺弹的事情说出去。
在找到的这些东西中，只有穿刺弹是具有明显特征的物品，而五号舰上并没有这种陆行车队专用的武器，就算以后青雅与林渐熟悉起来，也不可能知道穿刺弹属于人类舰队的事情。
只是，林泽不想瞒着青雅。
“阿泽，怎么了？”
毕竟是枕边人，虽然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不过对于青雅来说，与林泽分别的时间并不算太久，林泽的纠结在她看来分外明显。
“我想，我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
“真的！？”
“嗯。”
其实这件事情说与不说，干系并不大，当初的人类与这个世界的人类并不相同，就算是林泽，他体内有一部分地球人类的基因，却算不上是地球血脉，毕竟按照林渐的说法，林泽体内的那一部分基因是通过基因技术，被移植到他的先祖体内，再一代代传承下来的。
而且，已经这么多年，这么多代过去了，就算林泽真的是地球人类的后裔，鱼人与地球人类的恩怨，也延续不到现在。
青雅自然并没有因为这件事产生任何纠葛，虽然对先祖们生活的故乡非常向往，不过如今各个族群之间都难免有所攻伐，更何况千年甚至更早之前不同种族之间的战斗。
倒不如说，她与她此时的族人们，更想得到的是只是一个答案而已。
研究了一会穿刺弹，几人没有从中发现任何线索，时间过去太久，就算曾经留有痕迹，也早已经消失不见，而一枚炮弹，根本不可能存在任何情报。
“林渐，你是护卫舰，如果发生过战斗，你应该会知道的吧？而且，你的资料库中，没有这些鱼人的资料吗？”
“没有任何资料记载，小规模战斗的发生，不需要护卫舰的参与，而且在还未扩张到整个星球的情况下，护卫舰只会监控陆地范围。”
看来林渐是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林渐传过来一张坐标图，让林泽大为诧异。
“这里，居然是大陆的另一侧！”
“是啊，你们穿过海洋，直接抵达了大陆的另一侧。”
坐标图上标注的清清楚楚，鱼人故地的位置，赫然便是在距离人类所在的大陆不到万米的海岸旁。
“也就是说，人类在大陆的这边，将鱼人帝国打残，而残余的鱼人们，经过数年甚至更久的逃亡之后，来到了大陆的那边...”林泽有些苦笑不得，“他们没有被人类再次打压吗？我可不信，人类会发现不了距离海岸如此之近的鱼人，难道是那时候，人类对鱼人的态度已经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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