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和另外一个人对视了一眼，眼底漾出的却是一种带着深意和意味深长的眼神。
褚尽抱着刑烛大步走到了电梯门口，摁下了电梯下键。
收回手的时候，他的视线也短暂的在怀里女孩儿的脸上停顿了片刻。
在这一段时间内，酒精似乎成功发酵成了让她上头的状态。刑烛眼睛闭的紧紧，俨然失去了大部分的意识，呼吸格外的深。
他神色稍有平复，视线落在她紧紧皱起的眉心的时候，眸色却又无声沉寂了下来。
他扫了一眼身后，和身后人对话了一句，“去把我车钥匙拿过来。”
“顾宇，快去包厢拿啊！”
被称作顾宇的男人抬手指了指自己，“我？我不——”
他的反抗还没开始，就在褚尽沉冷的视线下中止。
顾宇临走前还用力的剜了一眼卫野，“小比崽子，你给我等着。”
卫野直接不看他。
他再次看了一眼刑烛，或许只是想看清她的长相。
不过视线刚落上去，褚尽的视线就直接落在了他的脸上。
就像是一种剥脱了一般的审视一般，染着鲜明的占有欲。
卫野抽了抽唇角，“……你这就没意思了，我就是想看看嫂子长啥样。”
褚尽凝视着他没动。
像是威胁，“你再说一遍？”
卫野，“……”
他直接抬头望天，翻了个白眼。
行行行，就你有女人行了吧。搞得跟谁没见过女人一样，还不是想看看是哪家妖精能降了你这个阎王爷。
这话卫野没敢说，他等着顾宇给褚尽的车钥匙快马加鞭的拿过来了之后，才意味深的接了一句，“怪不得你今天愿意和我们一起聚，我还以为是你良心发现了，想兄弟们了。没想到，你是为了…”
话音落下，卫野扫了一眼褚尽的怀里。这一次，他的视线没敢多耽误。
褚尽没说话，钥匙勾在了食指上。
电梯门也在这一刻打开，他没有犹豫的走了进去。
空留电梯外站着两个名声卓着的男人，如雕塑一般矗立着。
卫野，“哎，我还真没看出来，褚尽竟然这么见色忘友。我以前还以为他是gay，真是我的误判。”
顾宇，“别在这傻站了，丢人。”
“我已经习惯被这样对待了，褚尽不是一直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吗？”卫野和顾宇勾肩搭背的朝着回去的方向走，“不过，这世界上也只有他，能让我习惯这样的对待。”
“……”
-
褚尽抱着刑烛走出铂金公馆。
寒风呼啸而来，俊男美女的组合，一路上各路人马都朝着他们露出了探究的眼神。
褚尽面对各种各样的视线，没有任何的迟疑和停顿，身形笔挺，步伐沉稳的抱着刑烛，很快就到了停车场。
到车旁时，车已经自动解锁，车门自动上扬开启。
褚尽低头看了一眼刑烛。
看起来，她眼睛都不打算睁开一下。
…算了。
褚尽试图把刑烛放到副驾驶的位置，但是她双手不安分的勾着他的脖子不放手，根本扯不开。
在拉扯的过程中，刑烛甚至还把褚尽衬衫领口拉开了，燥热的手在他脖颈和胸膛的位置反复摩挲，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褚尽任由她这样肆意行动着，眸色却如染了最深的墨，低头看着刑烛醉意朦胧的脸。
他的视线从她锁骨处缠绕的凌乱的黑发，到那发丛中的一蹙玫瑰，再到她红润滴血的唇，停顿。
褚尽滚了滚喉咙，像是意识到了有什么情绪在胸膛之中即将喷发，他的视线骤然抬起看向别处。
他深吮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再次进行动作的时候，没有任何的迟疑。
刑烛最终还是被他塞到了车后的双人座上躺着。
她躺下之后倒也算是安分，自顾自的蜷缩成了一团，像是什么可怜的、被人遗弃的小动物。
褚尽好不容易把她安置好，准备从车里退出的时候，刑烛却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低声呢喃了一句。
“不要……”
她声音柔软而颤栗，像是情到浓时才能发出的声调，婉转颤栗。
褚尽再次扫了她一眼，这一次，他的神色俨然不复刚刚那样的平静。之前好不容易找回的强硬的心，也在这瞬间软塌成了融化的蛋糕。
或许是这周遭无人，夜色也容易让人卸下所有的伪装和防备。
褚尽垂眸看着刑烛，离开的动作停了下来。
此刻，他们两个呈现着一种男上·女下的姿·势，暧昧和浮躁在车内升腾如热雾。
这样近的距离，褚尽可以看到刑烛的呼吸、颤栗的发丝、随着呼吸一张一合的唇齿。
他视线深了又深，到了最深处，那所有的情绪全部无可遮掩的倾斜而出。可惜长如鸦羽的睫毛遮掩了一切的一切。
“刑烛——”
褚尽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声调沙哑低垂，缱绻之中多了几分压抑的无声痛苦。
却更像是，愤恨与不甘。
“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话音落下，他骤然俯身。
却又在那差之微毫的距离前，就此停了下来。
-
褚尽从车内出来的时候，浑身没染上半点多余的情绪。依旧是往日那散漫冰冷的姿态，甚至于此刻还多了几分的低沉，看起来叫人觉得可触而不可及。
他俯身进了驾驶位，余光掠过后座不安晃动的身影，也只是掠过。
下一刻，他的视线就重新定格在了手里面的手机上。
刑烛的。
他想从这里面找点刑烛朋友的信息，以此让她们把她给带离他的身边。
他摁动了几下手机的锁屏键，却发现这手机无论如何按都是黑屏。
屏幕上倒映着着他此刻看起来脾气不太好的俊脸。
褚尽最后意识到了这手机应该是没电或者是坏了，差点想把它直接从车窗给摔出去。
碍于这不是他的私人物品，他没这样做。
抬手从抽屉里拿出打火机，咔嚓一声，点燃了一根烟。
他拉下了车窗，薄唇白齿咬着这根烟，吞云吐雾中，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视线看向车后。
那眼神里着几分意味深长般的玩味。
他问，“刑烛，想跟我回家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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