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翎羽不给他说实话。
王公公叹了一气，“其实，咱家看出来了，你每次侍候王爷都很不高兴。”
翎羽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没有故意套她的话，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叹，这才道：“王公公也知道，王爷性情古怪，所以，翎羽侍候王爷，很是诚惶诚恐。”
“翎羽姑娘辛苦了。”
翎羽苦笑，“辛苦倒是谈不上，就是不想呆在宫里了。”
“出宫的事，还是没有着落吗？”王公公也知道翎羽之前差点就出宫了。
翎羽摇摇头，“大概是没戏了。”
“那得再等三年，三年后，一定能想到办法的。可是……”王公公话题一转，又试探地问：“翎羽姑娘，你当真不想侍候王爷了吗？”
“不想。”翎羽一点都没有犹豫。
王公公惋惜道：“可惜了，翎羽姑娘，你可知道，王爷对你是真的很好啊。”
好不好，翎羽知道，所以不想聊。
王公公观察着她的面色，又道：“王爷从来不喜欢让女人近他的身，也只有你，他居然舍不得放你走。”
“舍不得？”翎羽万般奇怪，夏侯川对她的态度，那是舍不得吗？
“若是舍得，他早都把你丢出广陵宫了，还能容忍得下你对他那般不敬？”
看来，翎羽对待夏侯川的态度，王公公也是看在眼里。
翎羽沉吟一阵，诧异道：“王公公，王爷怎的会不喜欢女人近他的身呢？可我以前听说他……很风流的。”
王公公微微一笑，“传言又岂能当真？难道别人说你坏，你就很坏吗？咱家还听说你偷了明月公主的七彩琉璃钗，但实际上呢？”
翎羽怔然抬头看去，只见他笑道：“王爷没有动你，所以咱家猜想，明月公主的七彩琉璃钗是如何丢失的，压根就与你没有关系。这是很多人都看得出来的事，也只有明月公主还纠结着不放。”
“那王爷查出是谁偷的了吗？”
“只要知道不是你偷的就够了，在这宫里，哪有那么多清楚明白的事。”
“也对。”翎羽在宫里呆了两年，多少也知道宫里的黑暗。
面粉和好了，她便着手准备馅料。
王公公知道要烧水，让翎羽别弄脏手，他则去帮着烧火。
大概是跟夏侯川的时间长了，与主子也有了感情，他想着翎羽对夏侯川的厌恶，又忍不住道：“翎羽姑娘啊！王爷的性格偏执，以后侍候王爷，你可得多担待点。”
“王公公也觉得王爷的性格偏执吗？”反正嘴巴是闲着的，翎羽手上干着活，便跟他闲聊。
“王爷认定的事，通常都不会改变，不管对与错，他都会觉得他是对的。”王公公苦笑笑，“王爷这么偏执，有时瞧着跟个几岁的孩子似的。”
按年纪，他是夏侯川的长辈，他一直侍候夏侯川，无形中就将夏侯川当成了儿子那般看待。
恍惚察觉他的言语有误，他拍了下自己的嘴巴，“瞧咱家这张嘴，尽是乱说。”
说夏侯川像个几岁的孩子，倘若被有心人听了去，在夏侯川面前告他一状，那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翎羽“噗嗤”一笑，“王公公，嘴巴脏了呢，有灰。”
王公公窘然拉袖子去擦，“让翎羽姑娘笑话了。”
翎羽知道他自责的意思，道：“王公公别担心，我不会乱说的，而且这周围也没有人，你说话不用那么小心。”
王公公更是窘迫了。
翎羽又道：“王公公跟王爷很多年了吗？”
王公公复又来了兴趣，“是呀！自从贵妃娘娘走后，皇上便吩咐咱家来侍候王爷了。那时，王爷才五岁……”
说话中，他想起了以前的事，兴致满满的情绪刹那间便低落了下去。
他哀然一叹，“咱家好像给你说过王爷自从看到贵妃娘娘离开的场景，足足有五年的时间，都不曾开口说过话的事。”
往事伤心，他抹了下眼角的泪，“王爷其实是一个命苦的人，那么小便没有了母妃，在这冰冷的皇宫里，他惶然无措，又觉得孤独无依。他以为是贵妃娘娘不要他了，所以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然后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满身都是冷汗。”
见翎羽认真听着，他顿了顿，又道：“哪怕到现在，王爷晚上也是睡不好，当年的事，一直萦绕在他心上，那个心结，他无法打开，恐怕一辈子都无法释怀了。”
“贵妃娘娘为何要走呢？”
“这事啊！咱家也不甚清楚，也没敢多问。”
翎羽打听不出来，转而又问：“那，王爷不是寄养在宸妃娘娘的身边吗？”
就是因为夏侯川在宸妃娘娘的身边长大，所以，夏侯明月才会和他的关系要好，夏侯明月通常喊别人为皇兄，对夏侯川，则称呼为哥哥。
“自从贵妃娘娘走后，宸妃娘娘像是看破了红尘一样，每日念经诵佛，别说是王爷了，就连明月公主，她也没……”
后面的话，王公公断了下来。
但，翎羽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大抵是宸妃娘娘什么都不想管了，难怪夏侯明月很少去给宸妃娘娘请安，只因她们母女的感情不怎么好。
说话的欲|望冒出，王公公不吐不快地道：“王爷十四岁那年，偷着溜出宫去寻找贵妃娘娘，他一直以为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一定是能够找到贵妃娘娘。为这事，他还筹划了几年。但天不如人愿，王爷才出宫不久，就倒霉地被一个叫炼尸宗的神秘组织给抓了去。”
“炼尸宗？”翎羽心下一紧，包饺子的手不自觉地把饺子皮捏了起来。
王公公恍惚看到翎羽掉落下来的馅料，“翎羽姑娘，你怎么啦？吓着你了吗？”
“哦！没……没有。”翎羽尽量地保持平静。
那个炼尸宗，这辈子，她都不想要听到。
王公公又是叹息，“皇上派人四处寻查，足足花了三年的时间，才把王爷给找回来，但找到王爷的时候，王爷全身是伤，像是经过什么非人的折磨。然后，从此，王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让所有人都感到敬畏。”
“那王爷有没有说那个炼尸宗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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