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的眼中噙着泪光，“哥哥，你别跪着了，我们回去吧。”
杨蛟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杨戬披在身上，“看你，哭什么啊，我委屈你了吗？”
杨戬哽咽着说道：“不委屈。”
杨蛟拭去杨戬脸上的泪水，“好了，小戬，不哭了，哥哥送你回房间。”
杨戬目光坚决，“不要，你送我回去之后，肯定又要回到这跪着，哥哥要跪的话，我就陪你一起跪，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杨蛟厉声道：“杨戬，你再不听话我打你啊。”
杨戬满不在乎，“那我也不回去，你要打就打吧，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打死都不回去。”
杨蛟想着暂且答应杨戬，将人先送回去，“好吧，哥哥跟你一起回去。”
“骗人，我不信，你送我回去之后，肯定又要一个人来这里跪着。我不回去。”
“那你想怎么样？”
“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听你的话。”
“什么条件？”
“哥哥，从此以后，你打我之后，都不要再来这里跪着，哥哥答应了，我就跟你回去。”
“好，哥哥答应你。”
“真的，在父亲面前不许骗人。”
“不骗你。”杨蛟扶着杨戬起身，将人背起来，“走了，送你回去。”
随后不久，杨蛟将人送回房间。“以后不许光着脚到处乱跑了，你先坐一会儿，我打盆水给你洗脚。”
杨戬点点头，“是，谢谢哥哥。”
玉鼎真人抚着杨戬脸上的泪痕，“小狐狸又哭了？”
杨戬缓缓抬眸，“师父，谢谢您告诉徒儿，今日若不是师父告知，徒儿还蒙在鼓里一直都不知道呢。”
杨蛟匆匆忙忙端了盆热水进来。“你个小东西就折腾我吧，就没你这么能活害人的，你说你都多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光着脚往外跑，忘了小时候因为这个挨打了是吧？我以后啊，就应该在我们家里的地上多放点钉子，多让你疼两次你就记住教训了。”
杨戬低着头说道：“那你也用不着每次都罚自己跪两个时辰啊，如果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的话，你给我多送点吃的用的就好了。”
杨蛟蹲下来洗着杨戬的脚，“又跟我这骗吃骗喝是吧？能不能有点出息，整日就知道在我这搜刮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多亏待你这个弟弟呢。”
杨戬笑着说道：“怎么会呢？哥哥对小戬最好了。杨大公子，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别生我气了。哥哥，你就别板着脸了，你看看你这脸拉得都多长了，都快赶上瓜子的脸长了。”
“杨戬，你以为师伯在这我不敢打你是不是，少跟我嬉皮笑脸的。明天的悔过书别忘了写，再像今天这样，我。”杨蛟擦干杨戬的双脚，“我就拿柳条抽你脚心。”
杨戬皱着眉头，“知道了，我不敢了。哥哥，你都数落我多久了，还没骂够啊？差不多得了，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杨蛟继续说道：“师伯又不是不知道你什么德行？现在想起来要面子了，跟师祖那挨打的时候，怎么不想着面子呢？”
杨戬辩解道：“我没丢人，那么疼我都没喊一声。”
杨蛟冷笑道：“是，不丢人，不丢人，哪个徒孙有你被打得多啊？到底是你这个三代弟子首座受宠啊，人家打几下讨个饶就过去，就你这个傻子跟那死扛，就你这小身板，真下狠心打你，你能死扛多久，低个头会死啊？”
杨戬眉头微皱，“要是真讨饶了你不更嫌我丢人了吗？那我又不知道师祖是什么脾气。”
杨蛟冷眼看着杨戬，“你还顶嘴是吧？”
杨戬避开杨蛟的目光，“我们两个人说话，你问一句我答一句，这怎么就算我顶嘴了，师父在旁边都听着呢，我哪有顶嘴，哥哥，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玉鼎真人笑了笑，“杨蛟，你就别指望能说过这个小狐狸了。”
杨蛟深以为然，“师伯说得是，这小东西生下来就是个混不吝。”
杨戬暗暗甩给杨蛟一个白眼，“哼。”
杨蛟将洗脚水倒掉，洗净双手，去厨房给杨戬热了碗粥，“给，吃吧，你这一天也不知是有多大功劳，杨蛟这哪里像你哥哥，倒更像是你的下人。雇个伙计还能有份工钱呢，我是劳心劳力，东西也买了，钱也给你花了，结果还是费力不讨好，天底下就没有我这么苦的差事，你看人家的弟弟，那见了哥哥之后哪个不是恭敬有礼的，别说顶嘴了，就是大声说句话都不敢，师伯，您在瞧瞧我们家这位二公子，这无法无天的，除了师伯，谁还能降得住他啊？说到底啊，还是因为父亲，父亲如果不是读书人，不那么看重礼数，就跟别人家的父亲一样，打人的时候，直接把衣服扒光了，带到外面去打，我看都不用怎么动手，臊也把人臊死了。”
杨戬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杨蛟瞥了杨戬一眼，“又没有人这样打过你，你脸红什么啊？”
杨戬目光闪烁，“哥哥，这样的事情听着就觉得难为情，我是替那群孩子觉得不好意思。”
杨蛟微笑道：“看来这样的法子是很有用啊，以后你要是再不守规矩，我就把你扒光了打。”
杨戬怒目而视，“你敢。”
杨蛟转了转手腕，“你看我敢不敢？”
杨家咬牙切齿，“杨蛟，你敢脱我衣服，我就绝食。”
杨蛟满不在乎，“可以啊，反正又饿不死。还没听说过那个神仙能饿死了呢。你不吃东西正好，杨蛟正缺粮食用呢。”
“哼，不吃就不吃。”杨戬将手中的碗放到一旁。
玉鼎真人微微含笑，“好了，别闹了，戬儿，你哥哥这不是逗你玩呢吗，怎么这么不识逗啊？”
杨戬皱着眉头，“师父。”
杨蛟捏了捏杨戬的脸，“傻瓜，逗你呢。谁还能真脱了你裤子打你啊？父亲都没这样打过你，我敢吗？瞧你这小气劲的，哥哥连句玩笑都说不得啊？”
玉鼎真人将粥碗端起来，“快吃吧，再不吃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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