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子不见了”小厮故作惊讶地问道。
“是，是的，大人你看到过她吗”蔡义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没看见过，人丢了你应该去衙门报官啊，来这里作甚。我在这守一天了，没看见过其他人”小厮睁着眼睛说瞎话。
“可...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再给你说一次，这里是吴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地方，再敢往前踏一步信不信打断你的腿”一名小厮威胁道。唯有脸上的伤显得他甚是滑稽。
“再说了，这么晚还没回家，没准是你那娘子出去偷汉子了也说不定，现在指不定在哪个男人怀里快活呢”另一名小厮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引得旁边几人哄堂大笑。
“不许你们侮辱我娘子”蔡义愤怒地对面前几人喊道。
几人脸色一变，“不许？你娘子连命都没了，还名声呢，我呸！死人还需要名声，你们说可笑不可笑。不过哥几个正好有一肚子气没地撒呢，你倒是送上门了，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没准他今天就能见到他娘子了”
为首小厮的猖狂笑声在吴府门口回荡，直到拳脚都落到身上了，他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
\u0027他的娘子死了，那个为了让他每天能有两个鸡蛋补身体，辛苦劳作的秀娘死了；那个说要陪他一起慢慢变老的秀娘死了；那个温柔善良，害羞地说要给他生两个孩子的秀娘，她死了！！！\u0027
蔡义在地上蜷缩着，仅靠着身体的本能护住了要害，喉咙里的呜咽被小厮们的叫骂声盖过，他脸上的泪水不知道是在痛恨自己的无能，还是在悲伤他娘子的离去。
就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一位公子哥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们在门口做什么，吵吵闹闹的扰了本少爷的清静”吴钦抠着耳朵从府里走了出来，将手中的秽物随手一弹后，不耐烦地问道。
“少...少爷，不是我们闹腾，实在是这人太可恶了，不仅在吴府门口大喊大叫，还嚷嚷着要找他家的娘子，我们这怎么可能有他家娘子嘛，又不是青楼。所以小的们实在劝不动他，这才想把他\u0027请\u0027走”
小厮恶人先告状，率先表明他们其实是为了吴府的名声，才被迫出手的。
“他娘子是谁啊”吴钦问道。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这估计是被他或者他爹玩过的女人的丈夫找上门了。如果是他玩过的还好，只要对方配合，还是能留一条性命的，若是他爹玩过的，那只能祈祷大罗神仙能够下凡，重新造一个了。
“就是下午那个...”小厮附耳说道。
“哦，原来是她”一想到那个女子已经被他爹玩坏了，他心里一阵可惜，同时还有一股被抢女人的无名之火。
以往遇见这种情况都是直接乱棍打走，或者用点钱打发，但他现在心情不太好，所以他决定恶趣味一下。
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他的嘴角忍不住挂上了愉悦的笑容。他走到了蔡义面前，蔡义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叫着他娘子的小名。
“秀娘吗，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吴钦露出宛如地狱恶鬼般的微笑。
“可惜了，她被我爹那个老混蛋只玩了一下午就玩坏了，本来我打算玩够了，玩腻了就还给你的，啧啧啧，真是太可惜了”
“我猜她饱受折磨，哪怕死之前应该都在喊你的名字吧，比如“夫君，快来救我”又或者是“夫君，我好疼啊”。要知道，我爹那些\u0027工具\u0027估计连专门拷问囚犯的狱卒看了都会退避三舍，更别说她一个弱女子了”
“她应该很爱你吧，你身上的衣服应该也是她亲手缝的吧，这裤子，这袜子，这鞋子，都包含了她对你的爱呢，我实在为你们感到惋惜啊，但你救不了她，你连自己都救不了，只能像条丧家犬一样在这里狺狺狂吠，真是太可怜了”
“哈哈哈~，你真是，太可怜了”吴钦笑得弯下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旁边的小厮们一边死死地压着蔡义暴动的身体，一边跟着吴钦发出嘲讽的大笑声，盖过了他受伤野兽般的嚎叫，即便他再怎么努力挣扎，依旧敌不过几人合力，现实毕竟是现实，不是靠愤怒和大声嚎叫就能爆种的。
不知道谁说了句，“他可真是条狗呢”，又引得周围一阵大笑。
许久，吴钦终于笑累了，他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随意地踢了两下躺在地上的蔡义，他感到厌倦了。
“走了，今晚本少爷还要在青楼大杀四方呢，可没时间继续在这耽误了”
“少爷，那他...”小厮指了指躺在地上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的蔡义。
“一条死狗而已，随便找个地方丢了就是，丢远一点，别脏了府门口”吴钦特意叮嘱道。
“喏，这点钱够你买条母猪了，娶回去也照样可以用嘛”吴钦将一钱银子丢在蔡义旁边，戏弄地说道。
“少爷说的是，对他这种人来说，能娶头母猪回家过日子，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
“就是，就是，没准他一娶回去，就爱上这口了”四周又是一阵笑声。
“本少爷先走了，处理完他，就赶紧来青楼，今晚少爷请客”
“少爷大气~”
“少爷威武~”
伴随着连绵不绝的马屁声，吴钦迈着步伐朝青楼的方向走去。
等吴钦刚消失在街头，几个小厮便饿虎扑食般扑向地上的银子，一钱银子够他们花销好长一段时间了，给这个半死不活的人实在可惜，不如在他们手里发光发热，反正少爷也没说不能抢他的钱。
率先抢到钱的正是小厮中那个叫嚣最厉害的，也是下午将秀娘抢到吴府的两个小厮之一。
他鼻青脸肿的将抢到的银子哈了一口气，在衣袖上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这样钱就攒够了，下次再陪少爷去青楼，他可以点个稍微漂亮点。
旁边几人羡慕地起哄，想让他请客，被他转移话题糊弄过去了。
蔡义在一旁意识模糊的听着他们的哄笑声，最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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