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铭顿了顿，瞥了眼，有些发怔的大男孩，伸手再次拍拍对方的肩膀，道，“你要喜欢她就和她直说，要是不喜欢，只当他是妹妹，也直说。”
“我……”毕晟韧忽觉喉咙发涩，“我的确是把她当成妹妹。”
上次他问他姐，娃娃是不是在他身上投注了太多的注意力时，也是因为察觉到他们俩的关系好像有点儿不对。
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兄妹之情，而且最开始的出发点也是因为他把娃娃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他叫酆丞为舅舅，那酆丞的女儿自然是他的妹妹。
贺铭点到为止，对于这个弟弟，他是了解的：虽然有时有些冲动和糊涂，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
毕晟韧没有去参加年会，而是去了申城申城第一高中。
他到的时候正是放学的时间，刚下车就看见一头蜈蚣辫的丰自遥和几个女同学说说笑笑走出学校大门，后者第一时间看到了他，挥挥手给女同学告了别后，就急冲冲跑到来，脆声道，“晟韧，你怎么有空来这儿？”
毕晟韧勾勾唇，但笑意聊胜于无，“正好有空就来接你。你让你们家司机回去吧，我带你去吃饭。”
“哦。”丰自遥很开心，甩了甩要校服袖子就朝听着自家车的地方跑去，说了几句什么，就又反转回来，然后绕到了副驾驶位置，坐了进去。
等毕晟韧坐上驾驶座，她问道，“去哪儿吃好吃的？”
“到了就知道了。”
“卖什么关子。”丰自遥边挤安全带边嘀咕。
毕晟韧神色未动，发动车去了一家西餐厅。
丰自遥很开心，甚至在下车时挽上了他的胳膊。
这个动作，他们平常参加舞会的时候，经常做，今天之前，他基于哥哥的身份，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但现在……
他忽然不知道今天把丰自遥叫出来，是不是不合时宜。
他们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毕晟韧将菜单递给女孩儿道，“点你喜欢吃的。”
“OK！”丰自遥比了个OK的手势，翻了几页纸就对服务生道，“两份黑椒牛排8成熟，另一份全熟，然后一份蔬菜萨拉，再来一份果汁和红酒。”
点完，她对毕晟韧笑着道，“8成熟的是给你的，酒也是给你，其他的，是我的。”
毕晟韧脸上显出纵容之色，道，“可以。”
等服务员拿着菜单走开，丰自遥互相想起什么道，“我忘记点甜品了。”
毕晟韧勾唇，“吃完再点。”
“好吧。”说罢，她意识到对方的些微不同，手撑着下巴，评价道，“晟韧，我觉得你自从成了那什么任生后，变得成熟了很多，一点儿也不活跃了，感觉有的时候深沉的跟铭哥有的一拼。”
毕晟韧挑眉道，“人都会变得成熟，你将来也会。”
“我还是趁着年纪小，好好的活泼吧。深沉什么的，以后再说。”
“嗯。”毕晟韧附和，“好好学习。”
丰自遥讪讪，小脸上有些嗔怪，“除了让我好好学习，你再叮嘱我点儿别的呗。”
“那就……快快长大。”
丰自遥的大眼睛几经睁大又垂下，小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红红的，“那么快长大干什么？”
毕晟韧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你不是很早就想恋爱吗？长大了，你就能放心大胆地去追求你喜欢的男人了，到时候你哥哥我就不会当你恋爱的拦路虎了。”
女孩儿的小脸当下一木，“你让我去追求别的男人？”
毕晟韧的眼睛几不可察地暗了暗，嘴角依旧弯着，反问道，“有什么不对？”
丰自遥板起脸，“那你呢，我跟别的男人恋爱，你就跟别的女人恋爱？”
毕晟韧一愣——他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最近他的工作和学业都很忙，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至于娃娃跟别的男人恋爱……
想像不出来。
他就不想了。
丰自遥将撑着下巴的胳膊拿下来，盯着他问道，“晟韧，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啊？”
她知道他刚上大学那会儿，闲得慌，见别的同学都在谈恋爱，他也想去找一个。
为此，他还准备专门去参加联谊晚会，但因为后来听说她在“早恋”，就半途将她抓回去，教训了一番。作为交换条件，她就要求他也不能离开恋爱，否则她就早恋。
也不知道，当时他是什么心态，反正最后梗着脖子就答应了。
而她自己本来就没打算跟别的男生早恋，所以这项约定一直遵守到现在。
以前，他们一起去蹦极，被从半空拉上来时，她主动亲了他，虽然只是亲的脸，但他脸红到耳根，她就认定他也是喜欢她的。
可是，现在他居然说让她长大了跟别的男的恋爱……
她想问他喜欢不喜欢自己，但又怕听见的答案是自己不想听到的，所以才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看看是不是跟自己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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