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是封闭的环境，这儿的人非富即贵知道分寸，发生了事情多少能遮盖些，而到了外面，遇到个群众拍个是视频发到网上，他这好友就算有一百张嘴也难以摆脱干系。
欧阳翼不以为意，“如果我查到一个间谍，说不定是大功一件，官位扶摇直上。”
“行了吧你，”贺铭在他对面坐下，“晓晓长的有脑子，你觉得她会吃亏，其实让她吃亏的人少之又少。那个仇智驹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欧阳翼气急，“拽来拽去还是不会怎么样？”
“消消气，”贺铭拍拍他的肩膀，“消消气。男男女女的事情，当面说清楚比较好。我看那个仇智驹是个难缠的，你目前还是不要跟他硬碰硬了。”
见对方没回应，他抬脚就踢在了对方的脚上，皱眉问，“听见没有？”
欧阳翼的视线从门口收回，极其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贺铭看了一眼，不再继续原来的话题，转而问道，“你之前是说过你已经报到了吧。”之前在包间，他听到过这么一句。
“嗯。”
贺铭非常嫌弃连续的两个“嗯”字，忍下了想踢他的冲动，问道，“有没有听说李家的事情？”
李家是世家大族，这几个月连续几个人非正常死亡，是应该进入维--稳部门的视野的。
见好友的脸色严谨，欧阳翼也收起儿女情长，想了想后道，“只记得我报道的时候，有刑侦部门报告了最近的凶--杀案，有将大堂表哥李成名列为重点怀疑对象。”
有关这点，今天牛犇跟贺铭说过。
凭直觉，贺铭觉得，李成名干这事儿的可能性非常小。
因为印象中的李成名虽然喜欢起哄，但实际胆子很小，小时候连只鸡都不敢杀。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胆子小的特质多半现在还保留着。
因为与贺铭交好，所以欧阳翼也了解李成名的秉性，“这李成名不至于杀了自己的兄弟吧。”
“他们名誉上是堂兄弟，其实跟仇人差不了多少。”贺铭勾唇笑，“不过，李成名没那胆子。仇智驹可能说的是真的。”
欧阳翼听见这个名字，眉头就本能的蹙起了，“什么？”
“有人在暗地里针对李家，复仇。”一个戴着口罩的身影在贺铭的脑海中闪现，之后他压低声音道，“你能不能看到警察的卷宗，跟李家，或者几十年前申城某个家族覆灭的文件？”
“这要等我上任才能知道。但基本上属于一个系统，想看的话，应该不是很难。”欧阳翼自然知道好友问这话的原因，想了想后道，“等我上任后查查。不过，这要真只是针对李家，不牵涉到你，你大可以弃卒保车。这你应该懂。”
“我知道。”
两人还要说什么时，穿着会所经理装的男人拿着一份账单犹犹豫豫地在他们背后亦步亦趋。
贺铭扫了一眼那男人，淡淡问，“怎么？”
会所经理斟酌用词，吞吞吐吐道，“刚刚的争执……破坏力有点儿大，贺总，你看欧阳先生和仇先生能不能补贴一点儿，不然我们这些小原本会被罚的几个月都没有工资拿。”
这会所是申城有名的高档场所，里面的东西自然价值不菲，被砸了自然要有人赔，就是这“有人”有待商榷。
贺铭扫了一眼眉目淡然的欧阳翼，勾起唇角道，“刚刚看到仇智驹仇先生跟我说话了？”
会所经理附和，“看到了。”
“他刚刚说所有的都挂在他的账上。”
“啊？”
贺铭的黑眸染上凌厉之色，“啊什么，难道你不想要赔钱？”
会所经理被他的眼睛威慑的缩了下脖子，赔笑道，“想想想。只是……全部由仇先生来赔……我怕他会不同意。”
“你把他在你们走廊，”贺铭笑的阴恻恻的，顿了顿后，抬手指向前方不远处的走廊方向，“那儿的监控调出来，往他面前一扔，他一定会乖乖掏钱。”
几个小时前，仇智驹在走廊上跟的讲的电话，都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他在去苏城的邵家时，学了唇语，所以只要集中精神就能“看见”对方说了声音。
会所经理一愣：说实在话，贺铭说的那方法是有可能有用，但他不敢，因为来这儿的都是贵宾，得罪了对方，他怕被炒鱿鱼。
贺铭却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朝他摆摆手道，“行了，这点子钱，以后在仇智驹来的时候多给他们上几瓶贵酒，你们的钱就回来了。担心个什么劲！”
这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
要在啰嗦，肯定是讨不到什么好的了。
会所经理心中讪讪，脸上却还要赔笑，“谢谢贺总指点。”
贺铭看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对方则面带“微笑”的转身离开了。
贺铭挑挑眉，抬脚在好友腿上踢了下，“你一回来砸了人家好几万的东西。”
贺铭将女人放回床上，亲了下对方的额头道，“他现在身份比较危险，少接触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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