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散架
“赢的人先上。”
司邱补充。
苏相宜没有异议。
第一局，苏相宜出了剪刀，司邱出了布，苏相宜胜。
司邱眉头蹙起，虽然谁先上都没什么问题，但是第一局就输了，还输给的是一个小女生，他不禁下意识憋了口气，开始严阵以待。
第二局，苏相宜出了石头，司邱出了布，司邱胜。
司邱扳回一局，眉头松下来，得意洋洋地看着苏相宜。
虽然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得意的，苏相宜还是回之一笑。
“……”
第三局，最关键的一局，众目睽睽之下，苏相宜出了布，司邱出了剪刀。
司邱三局两胜，先上台弹。
“没关系，下次一定让你先上啊。”司邱尾巴都翘了起来，感觉一雪前耻，但面上还是替苏相宜惋惜道。
却没想到苏相宜好像丝毫没有不乐意，反而唇边的弧度更大了些，
“没事，你赢了，你先来吧。”
司邱还沉浸在赢了的喜悦里，丝毫没觉察到是苏相宜有意放水，他大步迈向台上，走到钢琴前。
“…司、司少爷，你不让相宜先上吗？”夏渺勉强按耐住心中的焦急，心下也不管不顾了，快步走过去小声问道。
“我为啥要让她先上，她愿赌服输的。” 司邱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夏渺，皱眉疑惑。
好不容易赢了的。
他心里默默补充。
夏渺：“……”
她没话再劝，只能咬着牙说了声“…没事”，再次退到了台下。
她低头，额前落下的碎发隐住了她不甘的神情。
司邱随之把其抛之脑后，迈着步子走到钢琴前坐下，把两只手放上去，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周围也安静下来，一阵悦耳的钢琴声顿时在宴会厅中响起。
司邱从小虽不爱练琴，但富家公子基本上都要学几门才艺，他被迫学了好多年，钢琴造诣也算深，是钢琴十级的水平。
他刻意炫技，直接来了一段难度较高的《野蜂飞舞》，曲风高亢激昂，旋律极为上头，司邱弹得很是娴熟。
开头响起，众人就连连惊叹，结果没想到，过了十几秒，几个音符就开始走音，原本悦耳的曲子就顿时如同那锯子割裂木头一般，刺耳又难听。
司邱眉头蹙起，又狠狠弹了几下，就发现几个钢琴键突然松了，然后“啪嗒”接连几声，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直直掉到了地上。
“……”
大厅里寂静无声。
司邱目瞪口呆。
要知道，他们家的钢琴，那可是世界名琴，又是名琴中的顶配，价格高昂的可怕，质量肯定也是上中之上，却没想到，就被他这么一弹，琴键直接…散架了？？？
他睁大眼睛看看自己的手，又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望向司老爷子。
就看见老人家脸色阴沉的可怕。
要知道，这可是司老爷子最喜爱的钢琴，平常珍惜的跟个宝贝似的，今天就是他过生日，才有幸搬出来一弹。
却没想到，直接被他弹散架了。
司邱怀疑自己是在做噩梦。
“……”
不是，这钢琴这么不经弹的？他不就轻轻碰了一下？？？
但对于此刻发生的事实，已经不容他辩驳。
“那个，爷…”他有些慌地站起身来，却没想到直接被痛心的司老爷子打断。
“去去去滚一边儿去，糟心玩意儿，就不该让你碰！！”
司老爷子痛心又愤怒地看着他那已经掉在地上的琴键，转头问身旁管家，“这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在搬得时候给我磕着了？”
“没有，搬过来时还是好好的，钢琴师检查过的。”管家也有些疑惑地低头回答。
“那怎么回事儿？琴键好端端的就掉了？？？” 司老爷子更气了。
他平常倒是个比较温和的人，但酷爱弹琴的他，钢琴就是他的逆鳞，以前就算是他最宠爱的外孙女司薇小时候调皮，给他的琴不小心划了一小道，他还直接狠狠揍了司薇一顿。
司薇当时哭得止也止不住，他都没软下心肠去哄。
…
他这么问，管家也有些为难。
“也许是之后，有人碰钢琴了，或者，就是小少爷…”
他意有所指。
他跟在司老爷子身旁多年，倒是不憷司邱，有什么便直接说了什么。
毕竟大家都能看见，刚才司邱是有多投入，弹个《野蜂飞舞》，自己也亢奋的不行，手指的弹琴力度像是恨不得砸了钢琴似的。
司老爷子：“……”
“这破孩子。”
他幽幽地看了眼司邱，司邱又被吓得一激灵。
他平时虽然在外人面前吊儿郎当说一不二惯了，但是在自家爷爷面前，还是多有收敛的。
此时也欲哭无泪，有冤不知要找谁说去。
而此时外人都在，司老爷子也不好发飙，于是只能勉强压下心头的火气，招呼众人继续吃喝聊天。
而发生了这档子事，众人也都不是没眼力见儿的，象征性地继续聊了会儿天后，嘴里说着“不早了”，纷纷告辞。
司邱的生日宴会也就这么草草结束，而他可能还要面临自家爷爷的严厉拷打。
司邱想到这里，更悲伤了，看见苏成州和林芋带着苏家的三个孩子也要告辞，在司老爷子警告的眼神下，也只好走过去送了送。
“小邱就送到这里吧，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送到司家大门口，苏成州和善地笑了笑。
苏家的司机早已等在院门外。
“没事的，叔叔。”司邱勉强笑了笑，看了看苏相宜，又看了看夏渺。
本来想跟夏渺加个联系方式的，这会儿满脑子钢琴的事儿，也没兴致了。
又想到苏相宜。
司邱心里不由怅然。
怎么每次遇到这女的，都没好事儿啊，看来他弹钢琴前的不祥的预感果然是对的。
冬夜的风透着冷意，微微刺骨，司邱只想抱紧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自己。
这会儿也不生气了，气只气自己太大意，好好的一个生日，这么搞一下子，可能会变成祭日。
苏相宜心里有些怜悯地看着司邱眼里透出的生无可恋，但又想到司邱上一世的所作所为，那一丝怜悯也很快被打消。
至于他能不能发现是夏渺干的，就靠他自己发现好了，她没打算多嘴提醒他，毕竟那两人后来都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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