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泽琰的心,跟这天气一样,冰凉刺骨。
从他有记忆以来,他就和娘生活在一起,他没有父亲,也没有其他的亲戚,宋三娘也从来不跟他提起他的父亲。
从七岁开始,他娘就不再做事,田里,家里,都是他在做。
他每天从田里忙完回家,还要给他娘做饭吃,有时候半夜了,都还在给他娘洗衣服。
他也抱怨过,可是他娘总是说,是她给了他生命,是她把他养到那么大,她的身体不好,难道这些他不该做?
他该做。他的娘亲,他也该养,他认命。
别人都夸他懂事,可是谁又能理解他心里的苦?
十岁在山里打猎时,认识了一个老猎人,老猎人跟他很合得来,教他练武,还教他打猎,可是却不允许他向外人提起他,包括他的娘都不知道。
也多亏了老猎人,他才能屡次在深山里活过来。不然他的坟头草都八丈高了。
纪泽琰叹口气,在寒风的肆虐中站着,他期盼的看着母亲的院子,希望她能点亮那盏油灯,然后叫他一声,让他进去睡觉。
可是他心里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母亲罚了他无数次,从来没有心软过。
唐毓珠不知道怎么的,老是睡不安稳,有时候梦见纪泽琰,有时候又梦见林氏和妹妹,翻来覆去,干脆坐起身。
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鸡叫,以她的经验,现在是凌晨四点的样子。
可是她却精神的很,再也睡不着,还不如爬起身,去厨房烧点热水,给娘和刘奶奶准备早饭。
昨儿晚上睡觉前就跟她们说了,她在镇上绣房里找了一个给人家裁布的活计,一个月五百个钱呢!
这样的工资,还是算不错的了。所以她要早起,而且也跟刘大叔说好了,每天坐他的车,一个月给他一百文。
除掉她的吃喝,起码也能剩三百文。
够她们娘三个吃用了。
她说的这些,当然是骗她们的了,不然她哪里有机会天天出门?
还要跟李庄做生意,肯定是要离这个村子远一点的。
林氏纵然心疼,可是也没有办法阻止女儿,她的心里便把唐老柱和他娘骂了个千百遍,要不是他们,她的女儿,怎么会受这种苦?
好好的一个大闺女,去镇上抛头露面,以后的婆家,还不知道介不介意?
唐毓珠才不知道她娘心里想什么呢,就算知道,她也会觉得她娘想多了。
不过是打个工罢了,要是她娘知道,她在现代的时候逛沙滩都是比鸡尼,还不吓死。
刘奶奶倒是没说什么,她娘都没什么意见,她能说什么?
烧好热水,给她们做好早餐,放进锅里温着,随便吃了一点,穿好衣服,便出了门。
她本想往村子外走,却不知怎么的走到了纪泽琰的院子外面,她是不知道这是纪泽琰家,原主的记忆里有。
看样子原主还是注意过纪泽琰的,不然为什么会记得他家?
虽然有点模糊,可是她敢肯定,就是纪泽琰家。
她看看天色,黑漆漆的,院子门里也是黑漆漆的,她小心的把眼睛凑近门缝里看,咦,怎么有个人影?
靠!不是见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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