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是我们家的人,我们家让他娘儿俩白吃白喝这些天,也还亏的紧呢。”刘管家咬死了不肯认,“那要不就一起上公堂吧,我家也要告他呢。”
诸位掌柜这便有点傻眼。
场面正在僵持之时,门内就见宁氏的心腹出来与刘管家耳语了几句。
刘管家与她嘀咕两句,然后点点头,放松些神色,拱了拱手道:“诸位,我家老爷说了,这件事里虽然我们与诸位同为受害者,但也确实那人起初是冲着我家来的,要不是我家老爷心善,想着自家吃点亏息事宁人,也不会给他机会诓骗了大伙儿。你们也都不容易,这些个账,我们认了,算是做件善事,将此事彻底了结,落个大家松快。”
这些做生意的,不过就是为着银钱,当即有人反水,开始吹嘘:“杨老大人不愧是为官做宰的人,最是体察民情,知道咱们这些平头百姓的不容易。”
“咱们也不是诬赖你们府上,实在都是为了生计,杨大人心胸宽广,莫要与我们一般见识。”见状,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杨府门前,顿时一片恭维赞扬之声。
刘管家佯装谦逊的寒暄了两句,就安排众人进去,拿着单久成以“杨怀真”名义签下的账单到账房去清算。
这边大大小小的掌柜一共二三十个,逐一核对账单很是花费了一些时间。
期间,有人去通风报信,两家地下钱庄也再度来了人。
这一回,杨家打着“一视同仁、忍痛割肉”的幌子,痛痛快快将他们的银子也结了。
上千两的印子钱,虽然切在谁的身上都肉疼,可这些人出手了结了单久成……
宁氏在这方面很想得开,在屋里冷笑着与杨成廉说道:“就算是买凶杀人,要想做的干净利落不留后患,那也是需要下大本钱的,就当是如此吧,破财免灾。”
杨成廉最近一直郁郁寡欢。
一是为了这个便宜侄子,二是因为老年失妻,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就是全京城最大的笑话,一辈子没这么丢过人。
“这口气缓过来,是不是得想法子整治一下祁家那个丫头?”杨成廉是一张黑脸,“就算这次的危机我们侥幸化解,我看她也不会就此罢手,总是见招拆招并非长远之计,得想个法子永绝后患才行。”
宁氏的脸色也不好。
可是现在杨成廉失了势,宫里的文妃也没了,所有的达官显贵都对他们敬而远之。
要是祁欢背后没有一个顾瞻给她保驾护航,她单是一个长宁侯府大小姐的身份,宁氏还能心一横,铤而走险干脆下狠手除掉她,做成意外还是有机会得手的。
可是现在——
祁欢就在顾瞻的眼皮子底下,顾瞻可没祁家那些人好糊弄,再加上他背后又站着当朝皇后和太子。
宁氏一时沉默了下来。
杨成廉便知,她这也是无计可施。
实在是太过憋屈,他难免想到曾经走错的那步棋,唉声叹气:“当时是我们草率了,应该全力保住宫里的娘娘和皇子的。”
如果只是他失势,文妃还能仗着皇族的身份勉强牵制一下祁欢,后续看看有什么空子可以钻,可现在……
“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宁氏听他这是在拐弯抹角的责怪自己,也瞬间来了火气,没好气的打断他。
杨成廉何尝不知道多说无益?母子俩正在愁眉不展之时,刘管家就在外面求见。
“那些人都打发走了?”杨成廉叫了他进来,算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结掉了那些烂账。
“那些来要银子的是都打发他们走了,可……”刘管家揣着手,脸上却为难的几乎不敢去看他,“外头京兆府衙门又来人了,说请大人过去一趟。”
说着,又看向宁氏:“他们说如果可以,老夫人最好也要同去。”
刘管家不会信口开河开这种玩笑。
宁氏母子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杨成廉怒道:“荒唐,母亲她多大年纪了,京兆府衙门的人是要干什么?叫她去上公堂吗?”
可是衙门来人,也不可能避而不见或者直接坐视不理。
他只能又强行压下脾气,沉声道:“他们说什么事儿?还是为了那个泼皮?”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会惹上人命官司,单久成的死,他自信可以撇得干干净净。
“就……”刘管家也为难的不知如何开口,“衙门的人说有人去衙门告状,状告之前住在咱们府上的那对儿母子是杀人越货的歹人,就……那报案人说他才是老太爷的孙儿杨怀真,之前那个是冒名顶替的,所以……所以他们才说想请老夫人一并过去认一下人。”
杨成廉:……
宁氏:……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刚刚下血本,散出去大笔银子摆平的其实只是个一文不值的冒牌货?
回应刘管家的,是屋子里一片长久的静默。
最后,却是一向最沉稳的宁氏最先忍无可忍。
她狠狠将手里的佛珠拍在炕桌上怒吼:“阴险狡诈的小贱人,她是没完没了了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衍墨轩书屋(m.ymxshuwu.com)千金令:嫡欢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