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之事,别人不知道,燕文帝却是再清楚不过,再加上花染和尚的身份。
燕文帝哪怕再没有脑子,也知道此战是避无可避的。
他沉吟片刻,道:“传朕旨意,命西南驻军速速赶往西宁边关。”
朝臣一听这话,顿时慌了——这是要迎战的意思啊。
立即有人道:“陛下,此战万万不可打啊,如今我西宁只有西宁防卫军十万兵力,哪怕再加上西南驻军,也不过才二十万兵力,可西楚却有三十万,此战,实在胜算渺茫啊。”
“是啊,再加之我大燕近些年国库空虚,虽说和南陵签订了通商条约,可如今晋王谋反,南陵与大燕关系必也受到影响,如今实在不能再打啦。”
“臣附议。与北疆那是无可避免,而晋王又是主动谋反,这是必战之战,可与西楚……,还请陛下三思。”
“臣也附议。既然西楚要求交出真凶,那我们给他一个‘真凶’便是,实在无需为了这点小事而大动干戈。”
“请陛下三思啊!”
朝臣们说罢,一个个纷纷跪了下来。
总而言之一句话,就是不能打。
燕文帝看着众朝臣,没有说话。
这些朝臣并不知道花染的身份,也并不知道当年西宁之事的真相,在他们看来,此战只是西楚帝向大燕要一个说法,那么给他一个说法便是。
然这件事,燕文帝终究是没法向他们明说的。
于是,他只好坚持他的独断专行道:“朕圣意已决,既然西楚敢打到我大燕头上,那大燕自然不会退缩。”
“陛下……”
朝臣们还想再劝,却见燕文帝的表情已然冷了下来,便知此事已无回旋余地。
朝臣们没办法,眼前这是一国之君,哪怕他缠绵病榻,哪怕他命不久矣,可只要他有一口气,那么这大燕天下就还是他说了算。
朝臣们只好低下头,一脸认命的表情。
一旁太子知道此事乃是他监国不力,也不敢说话,就那么垂着头站在那里。
燕文帝正好向他看了过来,表情阴冷道:“太子监国不力,传朕旨意,免去太子监国之权,罚太子闭门思过一个月。”
太子顿时慌了,平时他闭门思过也就算了,可这个时候,太子赶紧跪下道:“父皇,儿臣知错了,请父皇再给儿臣一个机会。”
太子党的朝臣也纷纷想要求情,却见燕文帝目光冷冷地向他们扫来,“都退下。”
众人只好把快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再不敢说一个字。
一直到众人出了大殿,太子党的朝臣立即看向最后走出来的太子,赶紧上次道:“太子殿下,这……”
太子看了眼他们,没有说话。
立即有人向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不可以此处说。于是众人各自交换了眼神,立即跟着太子一起离开了。
一直到一处无人的地方,众人这才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陛下这个时候削去太子殿下监国之权,岂不是……”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下去,不过众人也都会意,又有人说道:“是啊,陛下如今这身体状况已然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却要太子殿下闭门思过一个月,万一这一个月之内……”
他后面这话显然更是大逆不道,因此也没敢再说下去。
然而,圣旨已下,哪怕他们有再多的担忧,也只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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