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第一次，下一次换个手上车。”方振华暗暗念叨，这飘起来的上车方式可是对不起自己吹的牛。
幸好没有旁观的人，丢人了。
有些羞耻的方振华将身体紧紧贴在车厢外侧，这是和攀岩一样的原理，缩短力臂长度，减少的重力影响。
夜色很浓，他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车厢上凸起物的色差变化，小心翼翼地伸出脚尖点一下，试着着力，终于找到了立脚位置。
万幸，这个时代的火车车速真的很慢，除了上车那一下，适应几秒，就感觉不到太大阻力了。
方振华慢慢交换着手脚间的着力点，一步步挪向车厢中部的货仓门。
半晌，终于抓住了货仓门把手，这下借力更加舒服，脚下踩住一条应该是为搬运工垫步的长角铁，让他可以放松地调整体态。
左手抓住了把手，右手抽出腰带上别着的钢钳，“咔哒、咔哒”几下剪断了车门上缠绕的带刺铁丝和挂锁。
右脚用力踢在右侧滑门把手上，滑门顺利地“哐”一下滑开。
“哗”的一下，夜风灌进车厢，顺着风力，方振华一个翻身进了车厢。
车厢里堆得满满当当的，就留出勉强站两三个人的空间。
方振华顾不上站直身形，随手摸了一遍身体碰到的物件。
“发财了，哈哈！！”凭手感，一箱箱的估计是弹药，用稻草捆成一捆捆的应该是枪支，有枪栓的形状捅在外面。
还有一些摸不出来的形状。
不琢磨了，八路军不挑，哈哈！
看时间应该还有富余，方大连长麻利地把一箱箱未知物件挪动到车门，码成一垛，静静看向车外，那里有罗铁柱他们的信号。
没过多久，就看到距离铁路几百米处，一个火堆在暗夜里特别的醒目，飞速靠近。
这是表明从这里开始有人接应，可以下货了。
这样的火堆，在这个年代很正常，是穷人最常用的取暖方式，不会引起押车的鬼子的警觉。
“走你！”方振华一脚将门口一垛10几个箱子踹下车。
火车呼啸中，也听不到箱子落体的声音，只看见有微微发白的形状散落到了铁道边。
然后，他飞快地抱起黑暗中的各种箱状，捆状，包状以及其他叫不出的形状，往车厢外扔出去。
“干革命也要好身体啊！”方振华嘴里唠叨着，这可真不是矫情，近1个小时不停扔，已经不记得扔出去多少东西了，别说类别，连总数都记不得了。
总有快200个了吧！他给自己打气，再努力一把，山寨上可是什么都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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