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摸了摸鼻头，似乎被时雨和小王的暗号噎了一下。
相比较看着面生的时雨，纯可是常来的。不过还是得按照规矩办事，免得有人易容钻空子什么。
于是，新一轮的暗号又开始了。
纯：“天王盖地虎。”
小王：“我想盖壁虎。”
纯：“哦，那小鸡炖蘑菇也能是小鸡炖木耳了。”
……
费了点工夫，两人终于是进到真正的暗阁了。时雨虽然没进来过，但也是见过里面的，在监控里早摸清了这里面的状况，自然不会露出马脚。
里面的摆设布置没什么特别，主要还是古风。森毕竟是本地土着，虽说也成了系统，可是以前的喜好保留了不少。
还真是舍得花积分啊。
时雨摸了摸进门不远处的一尊石像，内心仿佛在滴血。
这东西她在积分商城里见过，要两千积分。
就这么随便摆在这儿……
再想想自己就为了那么点儿积分把自己卖了——无语。
越往里走人越多，时雨也感觉到这些人的些许警惕。
大概是带着面具目标太大了吧，时雨浅笑。不过她可不敢把面具摘下来，面具一摘，她马上就得被Elmer带走。
虽说按道理来讲，她应该是站Elmer一起的才是。不过他和森这次做的真的太过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牵连这么多普通人。
当然，曾经她屠城杀的都是坏人，那不算。
但是这次，那些早就死了的，原世界、外来的，大的小的，男男女女都间接因为她而死。
这怪她吗？
怪。
也不怪。
“你是新来的？”男人坐在真皮座椅上吹着空调，明明是封建式的装饰，却有许多充满现代气息的器物。
“你的系统编号是——我的系统为什么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时雨丝毫不慌，只浅浅提唇，作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你，自然是感觉不到的。”
她自顾自找了张凳子坐下，讽刺道：“怪就怪在你的系统9456等级太低，感觉不到也正常。”
“你——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主神那边派来的卧底！”
时雨能准确说出男人系统的编号，她系统的等级不低无疑，只是她的表现太傲，太狂，气势太霸道，将人家自尊心按在脚底摩擦，把别人刺激到了。
“急了？”少女歪了歪头，隔着面具也能感觉到她的鄙夷不屑，“那你说说要怎么验证？如果按照规矩办事，让你层层上报，调查我的身份资料，我是没事，要是耽误了上面交代的事，森怪的，可不是我。”
“切，说吧，什么事？”暗阁知道森的人不多，真正和他有接触的不到二十个，知道他名字的也才二三十个，就算在傅华那边的人也很少有知道森的。
看少女这对森熟悉到不行的样子，八成是自己人了，而且还是顶头上司。
男人没敢再多计较。
“0420已经和傅华约定好把时雨带来京城，森的意思是，把那个纯灵帝魂的女人杀了，这样这个世界或许会有裂缝，我们也就能出去了，不过0420大概要护着，找几个聪明点的，动作敏捷点的——暗杀。”
男人瞬间严肃起来：“此话属实！”
“当然。”自己现在不就在京城吗，还在你面前晃悠。
“回去告诉森阁主，我们会认真完成任务的。”男人握紧拳头，眼底浮上些许终于要解脱还是别的什么。
“当然。”
时雨没有要急着走的意思，她还等着纯告诉她为什么即使卑微到尘埃也坚定活下去的原因呢。
纯来这儿没什么要紧的事，想来就来了，他可不怕什么麻烦，只是喜欢并且好奇这些人强大的原因罢了。
这儿有单独的休息室，时雨也不让人带路，自顾自牵着纯的手就朝着休息室去了。
纯不喜欢被陌生人触碰，更何况还是这种让他十分有食欲的陌生人。
好在他打不过她，好歹不会造成什么可怕的后果。
他甩开少女的手，微微咽了口口水：“男女有别。”
“哦。”时雨没有在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一身黑袍，看不着脸，一口豺狼虎豹般锋利的牙齿，带着血腥味，骄傲又——卑微。”
说到“卑微”两个字的时候，时雨刻意咬重了字音，这两个字在外人看来似乎并不能用在纯身上，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以前的日子，活的是有多么累，多么禁锢，多么痛苦。
卑微——这两个字用在他身上一点儿也不为过。
尽管他吃人，杀生，一切都好像理所当然，没人追究。但是他被那个看似单纯实则腹黑冷漠的王爷用蛊虫控制着。
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竟让他觉得，连天地也是一个牢笼，一个巨大的牢笼。
他其实想过解脱，只要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痛苦，压抑，悲哀全都与他无关。但是他不能，他答应别人要好好活下去，至于那人是谁，为什么要答应他？纯早就忘了。
无非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念想，只要痛苦的时候就会记起，然后就没那么想要解脱，得到所谓的死亡的救赎了。
“你真的认识我？”
纯皱眉。
执行者们都是神通广大的，他们能知道很多别人的信息，那么知道自己的过去，应该不难……
尽管知道这样，可还是有点排斥。
“不信？”这好像没办法解释，“那也没事，你只要知道，我只是好奇你一点就是了。”
“哪一点？”
“你肯说？”
“你且说说看。”
“你，为什么而活？”一个十分简单而富有深意的问题。
而这个问题，似乎把面前这个见过大风大浪的男人难住了。
他沉着脸坐下，半天说不出话来。
说什么？说为了一个自己忘记了对谁许下的承诺？说是因为一个念想？他也不知道：“可能就是，单纯觉得活着没那么糟。”
这个回答可真是出乎时雨预料，不过她挺喜欢这个回答的。
活着的确没那么糟，生活挺美好的。
她现在拥有很多很多绝佳的匕首，每天都开心的不得了。
“你真单纯。”
时雨笑了笑，这个简单而又对生活携带希望的回答，还真是乐观向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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