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刚刚为什么不问那仆役,一来受*控制的人思绪缓慢,问则费时;二来那*只能『迷』他心智,让他口不择言,若问一些引起怀疑的话题,难保他不会醒来,那时便只有杀人灭口一途了,可在外景大成的府上杀人,当江泰是吃干饭的?可能那一丝杀意刚起,就能引来一票高手。
索『性』还不如自己找,来的安全妥当。
所谓“台”不是在高处,就是在水中央,按着这两点思路,陈安很快看到了这三个字。
这里是长史府的后院,处在一片人工湖泊之中。
陈安有些奇怪,为什么会在后院,一般后宅不都是女眷居所吗,再亲密的客人也都是安排在东厢或西厢,哪有安排在后院的?不过他也无暇关心江泰的特殊嗜好,沉下心来找寻鸢杰的所在才是正题。
只是似乎不用他怎么去特意寻找了,因为下一刻他就看到了鸢杰本人。
文轩台其实是建在湖心岛上的阁楼,其两侧分别有一座月台伸出,这月台造型奇异类似飞檐,直指天空明月,形如阁楼两翼,成展翅高飞状,上面雕栏画栋,彩绘纷飞,华美非常是以冠名文轩。
此时的鸢杰就坐卧在西向的飞台之上,持着一鼓鼓的羊皮兜囊,对月饮酒。他虽穿着大乾民间时下流行的武士服,但深深的眼眶和一脸络腮胡子却还是凸显出他胡人的身份。与陈安一向了解的形象分毫不差。
见到鸢杰的那一刻起,陈安就知道自己不必再隐藏了,他这副姿态显然是在等人,若不是在等自己,陈安还真想不出其他。
果然,除了鸢杰之外,东向的飞台上也站出一人,五缕长须,四旬靠上,一身素白文士袍,整洁干净。他笔直地站立在月台边缘,意态悠然地看着陈安朗声直言道:“阁下深夜到访,不知有何事,指教我等?”
陈安不及答话,而是转首看向了身侧,那里还站着一人,身高九尺,猿臂蜂腰,周身上下充满力感。
三个绝顶。
这让他根本来不及细想自己到底是怎么暴『露』的,因为首先出现在脑海的念头就是怎么逃出去。一个鸢杰就不是他能够轻易对付的了的,更何况这里还有两个不输于他的存在。
月光宜人,越发明亮,照的天地间一片莹白。
陈安挺直背脊,放弃了假扮仆役蒙混过关的不切实际想法,对方既然都在这等他了,就没有让他蒙混过去的可能,侥幸心理不可有,先发制人才是王道,后发者则受制于人。
迎着月光,一股惊天剑意在他身上酝酿,犀利决绝,一霎那间便冲天而起,好像下一刻就要向三人斩出,玉石俱焚。
感受到这锋锐的剑意,看到陈安面上的决绝,白衣文士不免动容,谨慎起见,也自袖中撤出了一把长剑。
持剑在手的他整个人气质无甚变化,却立刻把陈安的目光吸引到了他身上,包括他的两个同伴,鸢杰和那高个也向他侧目颦顾了几分。这并不是那把剑有多出挑,恰恰相反,而是其太普通了,就像街面上五两银子一把的青钢剑一样,无甚稀奇之处。
但久经战阵的陈安对此可不会大意,绝顶高手手中会有凡铁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两边的对峙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陈安抢先出手了,这是江泰的府邸,对面三人是江泰的座上宾,而自己才是不速之客,拖得越久对自己越是不利。
身剑术,名剑流,承影。
现下明月当空,承影剑的施展不占天时,可如今的陈安早已功参绝顶,承影剑绝非当初可比,剑法展开。陈安当着三大绝顶的面,消失在了这夜『色』当中。
白衣文士面『色』一动,似有所感,青钢剑点出,不带半点风声,直指自己的影子。
“叮”的一声脆响,白衣文士的影子一暗一亮,竟将陈安从中甩了出来。
陈安刚刚站稳,便发觉脑后生风,一股寒意渗体的劲风卷着雪花吹拂而来,好似要将一切吹成荒芜。
鸢杰的风雪三十六斩,陈安心头一动,身化宵练,以风对风。
这边刚刚与之对上一招,就感觉周围空气突兀的粘稠凝滞起来,那九尺巨汉已然跨步到陈安身侧,双手高举如托山岳,两臂以千钧之势狠狠砸下,一道山岳虚影在巨汉身后浮现,以泰山压顶之势,向陈安轰然砸落。
白衣文士也不甘寂寞,青钢剑带起点点星雨,昏聩不定之中杀机暗藏。剑雨笼罩住自己三人的影子,甚至连湖中倒影都不放过,彻底封死陈安一切退路。
他们三人不知什么原因都没有调动天地元气,震颤元气大海,可形成的绝杀之势,换做外景大成的高手前来,也讨不了好,定是非死即伤的结局。
布下如此绝杀之局,白衣文士却没有任何欣喜之『色』,因为他发现对面的陈安神『色』半点不见慌张,反而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好似在等着他三人齐聚的这一刻。
不好,这个念头刚起,就见天空明月似乎亮了这么一分。
淡淡的月光洒下,一如陈安身上淡淡的剑光,这剑光不显半点锋锐,只是单纯的氤氲梦幻,使得陈安整个人看起来都变的不那么真实,好似一场梦幻泡影。
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三人的招式落下,没有血腥,没有死气。砸在陈安身上,就跟戳破了一个气泡一样。
因为真正的陈安已经遁着月光,穿梭到了十余丈开外处。
踏月寻幽,入梦无痕,身剑术,名剑流,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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