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将近,管愈外出便少了。孟小鱼作为书童,不得不每日在书房侍候。可管愈让她做的事并不多,每日不过是磨墨、整理文书和派发文书。
孟小鱼在书房里总是肆无忌惮,不但随意翻看书橱,且话也总是很多。
这日,她无意中翻看了书橱里一本册子,里面记载了已故上任皇帝上官烈彦的生平,总觉得疑点多多,便不由得问开了。
“公子,先皇不是蓉公主的亲哥哥吗?”
“嗯。”管愈一边看着书,一边微微颔首。
“为何我觉得他的生平疑点多多?我在多本书中零零碎碎读过一些关于他的事迹,多数书中说他是儒皇与慕容皇后之嫡子,十八岁即位,后御驾亲征被北翌俘获,四年后被尚赫赎回,再过一年病逝于皇宫。”
“嗯。”管愈心不在焉地回道,目光仍专注于书本上。
“可有本书上说他被俘后并非是被尚赫赎回的,而是北翌自愿送他回来的,且未索赎金。”
“嗯。”管愈仍旧心不在焉地应着。
“你这份文书上却说他并非病逝,而是自缢于寝宫。”孟小鱼满脸疑惑地盯着一份文书。
管愈抬头,目光扫过她手上的文书,波澜不惊地说道:“哪里拿出来的放回哪里去。帝王之事,特别是当朝帝王之事,你还是少打听的好。”
“可我说的不是如今的皇上,而是先皇。公子,先皇既然是蓉公主的亲哥哥,你不觉得他的事有些蹊跷?”孟小鱼本也不想关心这事,可怎么说她如今住的也是宇宁王府,蓉公主是这里的当家主母啊,能不多加留意?
管愈无奈地将书放下,站起身将她手上的文书拿走,放进一个木匣:“以后这个木匣你不可乱动。”他将木匣上好锁,放进墙上一幅字画后的暗格中,“如此隐蔽的地方你也能翻到,还找到了钥匙,居然还毫无愧疚地跟我讨论此事。小鱼儿,你到底知不知道何为秘辛?”
“知道啊,这些事我又不会跟别人说去。我这是不懂就问,好学。”孟小鱼看着将木匣藏好的管愈,暗忖那里面的东西她都看过了,也无甚稀奇,她不再看也都能背出来。
“小鱼儿,无论是帝王还是各级官员,总有些事是不希望公之于众的。普通百姓安安分分过日子便好,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
“那为何你可以知道,别人却不可?”
孟小鱼虽然读书不少,可毕竟并无人指点过,故而对于皇家忌讳也不甚通透。她早已被梦中宣扬的人人平等思想同化,对于帝王便少了点敬畏之心。
“我是宇宁护卫军统领,而蓉公主是先皇的亲妹妹,这些事蓉公主想让我知道,以便我更好地护卫宇宁。”
“噢!”孟小鱼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听闻当今皇上本是儒皇的长子,又有战功在身。儒皇驾崩时,当今皇上已二十四岁,先皇才十八岁,为何儒皇不传位给当今皇上,而是给了先皇?”
他们口中的先皇,正是上官烈彦,蓉公主的亲哥哥;而当今皇上乃上官烈锋,蓉公主同父异母的兄长。
“当今皇上虽是儒皇的长子,可他的生母是林美人,乃庶出。”
“噢!传嫡不传庶。”
她怎么就忘了帝王传位有这么个传统?虽然历史上也有例外,但大多帝王还是遵循这个传统的。
她双手托着腮帮子,眼睛滴溜溜直转,慢悠悠地说道:“先皇即位不到一年,北翌国屡犯边界,抢劫赫北关附近的老百姓,弄得民不聊生。先皇一气之下竟御驾亲征。谁知到达赫北关后半月不到,竟被北翌国俘获。我就不明白了,当时皇上不是抚军大将军吗?为何他不带兵出征,竟让先皇亲自领兵?”
管愈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脑袋:“当今皇上之事,你怎可在此非议?”
“我哪是非议?我就是想不明白跟你讨教讨教罢了。公子,先皇驾崩后,当今皇上继位,你说蓉公主可会因此事怨恨皇上,才使得皇上和她生了嫌隙,下诏宇宁王府之人、官员和军士都不能入都城?”
本来还算淡定的管愈终于慌了神,伸手捂住孟小鱼的嘴:“你可莫要在此胡说!皇上当时虽是抚军大将军,可他身体不适,不能带兵出征。再说,先皇唯一的子嗣摄政王不久也病故了,这皇位不交给如今的皇上给谁去?”
孟小鱼看着管愈的紧张神色兀自好笑,用手掰开他捂在嘴上的手:“可我记得有封信上是如此说的,抚军大将军以身体不适为由,拒不出征,还仗着儒皇生前赐给他的一块免死金牌,言语间竟冷嘲暗讽,意指先皇虽坐于龙座,却无统军之才。先皇这才被激得御驾亲征的。”
“你可莫再胡说了!谁敢在信上写这些劳什子?这不是等着被赐死?”
孟小鱼不服气地站起身来,转身从书橱取出一封陈旧的信递给他。
管愈打开一看,顿时哑口。
那是多年前先皇上官烈彦的岳父陈国相写给宇宁王夫妇的信,换句话说,是蓉公主的外公写给她夫妻俩的。那信或许在他尚未学会认字时便被放在书橱里,他也从未打开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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