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时摇头，“没说，你们父女的事情，我是外人，不插手。”
听到这个回答，顾雯雯小小松口气。
“不过……”
顾雯雯再次疑惑看向她。
姜晚时直视着前方，神色如常。
可低低的声音里，有着形容不出的深意，“顾先生一直很担心你，每次在你上课的时候，只能躲在教室外面偷偷看，只为了确定你是否安好。”
“他很自责上次打你的一巴掌，只能一直用工作来麻痹自己，欠债的压力很大，他想要让你和你母亲回归以前的富裕无忧生活，他不得不将努力放在这上面。”
说到这里，姜晚时终于转过了脸来，眼眸定定看着错愕又忧伤的顾雯雯。
“他是个好父亲。”
顾雯雯久久不能平静。
她轻轻咬着唇，“我知道，我爸爸从小到大都很宠我。”
“我也知道，他打我是因为什么。”
顾雯雯低下头，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攥得紧紧地。
计程车在商业街入口停下。
姜晚时给了钱，打开门要下去，就听见顾雯雯在身后急切开口，“姜晚时，对不起。”
六个字，顾雯雯酝酿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
姜晚时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没有回头看她，而是大步朝前走，“还不快去帮忙？”
“……来了！”
她发现姜晚时真是不解风情啊！
幸亏她丈夫是个……
脑子不太好的，还乐意粘着她，不然这日子过得多无聊！
当姜晚时过来，光是站在商业街路口，远远就看到一长条队伍的时候，她就彻底放心了。
“喜时不做饮料，开火锅店了？”
“不，是饮料和火锅都卖，吃火锅还送饮料呢！”
“居然有这种好事？他们家饮料可要十几块一杯的啊！”
“当然真的，我朋友在里面都喝上了，特地喊我来一块吃的，想喝免费饮料就赶紧得啊！”
外面刮着凉凉的风，火锅店里热闹沸腾，客人们一个个吃得红光满面，特别高兴。
不知不觉忙碌一天，营业结束，顾逸夫清算着营业额。
就连喜时那边打了烊的陈万里也特地跑过来帮忙收拾，顺便好奇等着顾逸夫数钱。
“今天咱们火锅店的收入……三千六百三十八毛八！”
“哇！”陈万里惊叹，“赶得上咱们喜时开业两天的量了！”
姜晚时幽幽，“我们刚开始的时候，没有这么多。”
陈万里摸摸鼻子，不好意思说，“嘿嘿，我是说店铺开业的时候，你们在沙滩那会儿才刚开始做，赚不了钱也正常。”
姜晚时不紧不慢补刀，“也还好，那时候饮料不多，一天卖光也有大几百，后面也能天天破千了。”
陈万里：“……”
他算是明白了，晚时姐是故意说出来刺激他的吧？
姜晚时直接宣布，“今天开业第一天，大家都辛苦了，所有营业收入都当做奖金，一律发给大家当奖金。”
顿了顿，姜晚时还冲着挠头郁闷的陈万里眨眼，“当然，过来当小时工的也有份。”
店里响起了一阵欢呼，底下员工纷纷高兴，“谢谢老板娘！”
“大家好好做，店铺利润会跟大家的业绩挂钩，只要赚钱，绝对不会亏待大家。”
店里的员工都是从喜时那边培训过来的，他们都知道姜晚时所言不假。
毕竟现在全海城都知道，做餐饮的，来喜时是绝对不亏！
留下大家收尾，姜晚时先回家。
临走前，她眼角余光看到顾雯雯朝着顾逸夫那边过去，姜晚时嘴角印出浅浅的笑容。
*
三天后，宋伯承助理一大早上门，接他们去市里的机场。
海城到南都不远，坐飞机也才两个小时。
不过现在民航没有像是未来十几年后那么成熟，登机手续繁琐，还是得早早提前到达机场。
说起来，这还是姜晚时这辈子第一次坐飞机。
虽然上辈子后来为了谈生意，天南海北到处跑早就习惯了，但这次，她还有点小期待呢。
宋西洲则是从昨晚就开始碎碎念了，还特地跑去买了晕车药。
姜晚时看他紧紧攥着一排药片，都觉得好笑。
这家伙还挺会装，他那样厉害，总不能是第一次坐飞机吧？
“你要是害怕，我自己去也一样。”
宋西洲握着拳头，“不行，不能让老婆一个人去，我要保护老婆！”
她去参加酒店开业礼，又不是去打架，需要保护？
而且……
“坐飞机吃晕车药有用吗？”
闻言，男人抬起漂亮的眼睛茫茫然，“可是药店没有晕机药。”
“……也是。”
想了想，姜晚时安抚他，“飞机很稳的，尤其是飞上天之后，两个小时而已，你睡一觉，就到了。”
宋西洲点了点头，“嗯嗯。”
尽管如此，可他脸上仍旧有些许紧张。
姜晚时摇了摇头，倒是没有多想。
只觉得他又是故意在惹自己注意，然后再想着趁机吃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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