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5章不至于
五皇子卓今言从进入医馆便没怎么说话，听着秦功欢跟邵羿在说着丰都城和照阳城里里外外的事情，他渐渐皱起了眉头，“此前听闻琰王和琰王妃说起过在照阳城堵楼彻去路时他的反应，在照阳城他的确有机会狡兔三窟，但说句实在的，丰都城这边的管理，其实比照阳城那边更为严格，楼彻想要在丰都城内玩儿障眼法，搞狡兔三窟，其实并不太容易，本王的势力，加上秦王的势力，都未能在丰都城内找到楼彻的身影……”
顿了顿，他突然说道，“我就是突发奇想，琢磨了一下，本王跟秦王找过的位置，以及未找过的位置，发现，有一处是我们从来都没考虑过的。”
邵羿和林初晓同时抬起了头来，迎上卓今言的目光，其实都不用他开口，那地名的答案已经在林初晓和邵羿的脑子里里，当下还比较糊涂的，就只有秦功欢。
他很是迷惑的皱着眉头，尚不知当下是个什么镜况，“所以，你倒是说啊，哪里啊？”
他自以为这段时间布置的够周全了，丰都城内各区，大大小小的地方，甚至是老六的王府他都用了以前从来没有动用过的探子，没有找到楼彻的半点踪迹。
秦功欢是再也想不到有什么旁的地方是楼彻能够藏匿的了。
“那这事儿，还得你亲自去试探。”邵羿冷声，对卓今言道。
卓今言若有所思的点头，“是啊，这事儿，只能本王去试探了。”
秦功欢终究是按捺不住了，“你们就别在这儿打哑谜了，都知道答案，就本王不知，真是抓心挠肝的难受，别藏着掖着的了，有什么就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林初晓耐着性子看着他，“秦王不防想一想，将整个丰都城看作是一个整体的话，分成多少个区域呢？”
秦王按照林初晓的思路思忖，“四个啊，震、离、兑、坎四大城区。”犹见到卓今言和邵羿的面上闪过一抹浅笑，秦功欢立刻急了，“本王从小在丰都城长大，难道说错了么？旁的区域他不敢说，但自己住着的区域街巷南北的，他闭着眼睛都能走，还不会撞到墙的那种。”
林初晓清了清嗓子，最后一次提醒道，“秦王没有听清楚我刚刚的话，我的意思是，将整个丰都城看作为一个整体，你说的震、离、兑、坎四个城区是抛开皇城之外的丰都城。”
“皇城”二字从林初晓口中蹦出来的一刻，秦功欢的眸子瞬间就睁大了，他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巴，“你们该不会是以为楼彻就藏身在皇城里吧？这怎么可能呢！”质疑声刚落地，秦功欢顿时一个哆嗦。
是了，除却四个城区之外，就剩下皇城，是他和老五从来都没找过的地方了。
想象楼彻从磐文帝的手中脱险，秦功欢的眸子更深沉了一些，“陛下当不会如此的糊涂吧？”
让楼彻住在皇城里，无疑是引狼入室。这一点，现场的几人都拎得清楚，大概从前的磐文帝也是拎得清的，只可惜，他现在已被叶子遮盖了眼睛。
“当真如此的话，可不能让楼彻得逞，否则整个奉苍怕都是要难逃一劫了。”秦功欢直接从座位上窜了起来，激动到不能自已。
“所以，要确定楼彻是否在皇城里，还得我亲自却确认一番。”卓今言说道。
他跟秦功欢是刚刚从皇城出来的，一大早入宫吊唁过了，因为皇帝亲口下旨，说一切从简，可皇家的丧事从简也是有程度和规格的。究竟简到什么程度，是真正的简单，还是只是表面的简单，这里面的讲究太多了。
沈妃这次是真的简单。
所以连皇子公主们的受丧礼都省却了，就只是在沈妃的棺椁前拜了拜，由六皇子卓今齐这个亲儿子开始守灵，直守着两个时辰，换下一个皇子，晚上也要算在内的，直等到明天的吉时，便可下葬了。
按照沈妃这个级别，正常宫妃病故的话，是要在宫中停留三天三夜的，皇子公主也没有什么轮流守夜，每一个人都不能离开。
对比之下，便能够看到沈妃这次的简单，有多么的“简”了。
凌妃在求得了陛下的确切旨意之后，心都是凉透了的，但她表面上不敢有半点表露。
对外，自己是操持沈妃娘娘丧礼的主导之人，不明白的便都以为这一切从简是凌妃的意思。
过往凌妃跟沈妃的关系，许多人也都看在眼里，因此经历过沈妃的丧礼之后，再看凌妃的目光便都起了一丝变化。
凌妃娘娘当真是心里苦，并且有苦说不出的那种。
明明是皇帝的锅，她却成了不得不背的那个。
回想到今天在皇宫中经历丧礼的那一幕幕，秦功欢和卓今言都感觉啼笑皆非。
若沈妃还活着，看到自己的身后事竟被糊弄成了这个样子，怕是也要当场死第二回。
沈家人全都窝着火，不敢有半分的表露，生怕哪一个不敬的表情被磐文帝给扫见了，因此而不待见他们。
“正好黄昏时分是排到本王值守的，便提前一些入宫，见父皇时问上一两句吧。”卓今言话说的轻巧，但如何从闲聊转移到楼彻的影踪上，可太不容易了。
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磐文帝发现其中的刻意，一旦如此，对卓今言将形成很不好的影响。
秦功欢眼巴巴的看着他，“不行的话，我陪着你一同入宫吧。”
“你别了，再跟着添乱。”
秦功欢脸色一沉，顿时感觉受到了侮辱，“我怎么就跟着添乱了？没准儿趁着宫中都比较乱的时候各处找找，能够发现楼彻的动静呢！”
“你可别。”琰王夫妇和卓今言异口同声，阻止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秦王满脸的委屈，“瞧把你们给吓的，我不找就是了，至于么真是的……”
“至于，太至于了。”当下这个时候，错半步都不成。
紧张的气氛无声的便在周遭蔓延开了，秦功欢干干吞了一下口水，“瞧你们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快要决战了呢。”
“差不多。”邵羿阴沉着面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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