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兴贤连连叹气。
“想要找到一两个好苗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低头认真批改起试卷来。
“这孩子字写的还不错，我看看……”
“第一道大题都对了，第二道也对，第三道错了一个小问……第六道错了两个小问。”
曾兴贤越改脸上的表情越凝重，眉宇间也满是失望。
能做到后二十道题，已经是很厉害的天才了，但这张试卷，还远远达不到他的要求。
曾兴贤失望的摇头，把试卷又递给下一个老师复批。
他端着保温杯，喝着枸杞水，心里对这一届参赛学生已经不抱希望了。
这时，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老师拿着一张试卷过来。
脸上带着激动，“曾教授，我批改到一张试卷……”
曾兴贤脸上的表情很淡定。
刚才那个男老师也是这样激动，结果呢？才做了六道大题，正确率百分之五十都达不到。
女老师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之中，也没有注意到曾兴贤的表情，缓了口气，继续说：“这个学生，只剩下最后五个大题没有写！”
什么？
曾兴贤的拿着保温杯的手一顿，抬头，伸手把试卷拿过来，快速翻到最后。
通常老师阅卷，第一是看学生的字。
字写的好的，第一印象就会加分。
这张试卷，字体端正，笔锋流畅有力，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风骨。
如果单独拎出来，有人指着说这是出自大师手笔，曾兴贤都会相信。
他深吸了一口气，正色的坐直身体，认真批改起来。
他身边的其他老师见状，也好奇的围过来。
最后二十道题，做了的人寥寥无几。
仅有的几个，也只是做了一两道。
而这名参赛学生，竟然做了整整一十五道题？！
曾兴贤有种强烈的直觉，这名学生，说不定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
正因为如此，他改的更加仔细。
几乎是每一步都不容忍一丁点错误。
曾兴贤这般慎重的态度，让其他围观的老师心也高高提了起来。
第一道大题，完全正确。
第二道大题，完全正确。
第三道大题，也完全正确。
……
第十道大题，要用到大学的数学知识，曾兴贤扫过题目心里就咯噔一跳。
这道题涉及到大学高数，这人能做出来吗？
他身后的老师们也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嘶，这道题涉及到大学高数了吧？这难度可不是一点点。”
“能做对吗？”
“我看悬哦。”
曾兴贤心里有些紧张，他缓缓往下看。
眼睛越来越亮。
拿这份试卷过来的女老师水平不算太高，大学的高数对她来说还有些难度，她看不懂这一道题目。
“曾教授，这道题是对的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曾兴贤来来回回看了三遍，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郑重的头道：“是正确的，每一步都简洁明了，没有一道步骤是多余的。”
要不是亲眼看见，曾兴贤绝对不相信，这是一个初高中学生能写出来的题目。
还有最后五道题目，曾兴贤几乎是越批改越兴奋。
身后的那些老师已经议论不止，惊呆了，“这还是人吗？竟然一个题目都没有错？！”
“这次组委会为了考验学生的心性，还在比赛现场设置了许多干扰项。”
“这名学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做到百分之百的正确率……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曾兴贤拿着这张试卷，手都在颤抖，恨不得当场拆了密封线，看一眼到底是谁。
“京都大学附属中学有个叫陆博文的学生，一直都是奥数方面的佼佼者，之前也拿过了不少的奖项，这张试卷会不会是他的？”其中一个老师突然说。
他话音落下，不少老师都露出“原来是他”
的神色。
“陆博文我知道，是刘亚东的学生，是个有潜力的学生。”
刘亚东？
曾兴贤是知道刘亚东的，但是他对这个人印象不太好。
他低下头，看着手上这份试卷，心情顿时不太美妙了。
如果是刘亚东的学生……
曾兴贤叹了口气，期待着不是他的学生。
这几乎是一份满分试卷，所有做了的题目全部正确，这样特殊的试卷，必须由多名老师复批再经过组委会审核。
经手的人一多，也就有不少的话流传出来。
刘亚东为了最早得到消息，请不少组委会的人喝过茶吃过饭，所以第一时间拿到了消息。
他听说有张零错误的试卷，脑子顿时懵了一下。
半个小时后，他将自己的学生叫来酒店房间。
“陆博文，你觉得你的正确率有多少？”
陆博文愣了一下，没想到刘亚东开口就是问这个，犹豫了会，保守道：“应该不低于百分之九十。”
才百分之九十？
刘亚东眯了眯眼，又问其他两个人。
其他两个人说的就更低了，百分之八十，百分之八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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