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后山有一只青鸾。”
茗歌告诉沈剔阳这件事情的时候,沈剔阳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其实双方心里都清楚得很。
你就矜持吧,我走了。
茗歌知道沈剔阳作为一个资深的老道长是拉不下这个脸的,而且她能这么说,肯定是知道了他年轻时的恩恩怨怨,这多难为情啊,是吧?
沈剔阳在茗歌离开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是没办法静心打坐,关于后山神鸟的事情,第一个发现的是姜偌婠,当时他们都没有去深究,后来沈剔阳就忘了这件事,在山庄待了这么久也没发现后山的异动,也许是经历了那么多,没有从前那个好奇心去探世了吧。
在山庄这些年收的徒弟都挺正常的,个个都中规中矩,偶尔打闹也绝对没办法跟他当时比较,直到这个唯一的女弟子来了之后、、、、、、那是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啊,要不然他也不会独独传授她巫术。
第二个发现这神鸟的便是茗歌了,她一直都没有把后山的事告诉任何人,连陆丹钦也没告诉,如今突然来告诉他,这丫头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罢了,近二十年了,也该去看看她了。
这青鸾、、、、、、怎么有一根赤色的尾羽?
看它这满脸委屈的模样,肯定是茗歌幼年的杰作,苦了你了。
沈剔阳正经了十多年,如今再次回来虚元山还是一副泼皮的模样,虚元山是变了模样,尤其是虔元派,姜偌婠接管之后,连入口都给它重修了一条悠长的小道,空空如也,跟到了无底洞一样。
这是他教给姜偌婠的把戏,他当然不会被拦住,到了门口他也没有等候别人通报回来的意思,直接就大摇大摆进去了。
姜偌婠察觉到有人擅闯虚元山并且已经进了虔元派的正门之后,直接一阵狂风将他扇出去。
沈剔阳的气息她是最熟悉不过的,过了五十年也是一样。
姜偌婠这“忽如一夜春风来”的狂风骇浪当然没能如愿把沈剔阳扇出去,毕竟沈剔阳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一天比你厉害,一辈子都比你厉害。
虔元派的弟子都先后及时回了屋不敢再出来,柏青月因为急着回去给苏煜染送东西正好无知地撞上了刀刃,这狂风四起的,她想从梨花院离开可没那么简单。
姜偌婠和沈剔阳连面都见到就在虔元派大战了半个月,隔壁虚旻派是连遥遥相望的胆量都没有,虔元派的弟子就更别说了,半个月没出门,睡眠已经从半夜惊醒到睡得深沉了。
沈剔阳记性向来不好,打了这么久他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一些机关球的存货,近二十年没有用过,他都忘干净了。
机关球化成门一般大小的石遁挡住了呼啸而来的迷眼狂风,沈剔阳背身靠在石遁后,这才得以休息一下。
沈剔阳互叉着手、交叉着腿倾斜靠在遁甲后,大声道:“喂,虽然我们都快二十年没见了,但也没必要给这么大的见面礼吧?”
姜偌婠暂时听了这场狂风,一个石头掷过去关闭了机关球,沈剔阳措手不及,差点摔得四面朝天。
姜偌婠又掷了一颗石子将机关球打回了沈剔阳手中,厉声道:“滚出去!”
“喂,干嘛怨气这么大?我又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别让你的弟子误以为我欠了你什么情债。”
“你没欠我什么?我把苏靳交给你,你把他带回来了吗?十多年连个尸骨都没有,你还说你没有对不起我!还有那些传闻,你竟敢颠倒黑白!”
“那可不是我说的,你知道传言的力量多大的,我们明明是三个人他们从头到尾不也只说了两个人吗?他们就喜欢什么鬼怪情爱的故事,硬生生把你们俩说成一个人我也没办法嘛。”
“狡辩。”
“我是欠你一个夫君,可是、、、、、、”沈剔阳还没说完,抬眼又见一袭梨花如蛟龙一般席卷而来,沈剔阳抬手将它们控制在了空中,随后散落在地。姜偌婠也没有再出击,只是叉手侧身而立,很不想看见他。
当时听说了那场大战之后,她恨不得去扒了沈剔阳的皮,他怎么可以让苏靳去承担这一切?连她都不忍让苏靳身陷险境,他一个堂堂男儿,怎么能让别人去挡刀?
“暴雨梨花针啊?别那么冲动好不好?怎么跟郇婼卿似的?”
“你!”姜偌婠很反感这个名字,她知道害死苏靳的就是郇婼卿,因此这个名字从她开始彻底消失在了虚元山。
“我错了我错了。”
姜偌婠扔了他一眼,转身进屋重重关上了房门,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沈剔阳在屋外盯着那屋子看了很久,迟疑了很久,寂静了很久,他知道姜偌婠就在门后。
“其实,当年若是换一下,他不会开心的。他的命留下了,我们就得死,一个人的孤独痛苦可是我们两个人加起来还要再翻一倍的。这是他的选择,我们都没有事先知道的余地不是吗?”
姜偌婠其实并不是怨恨沈剔阳,她是在怨恨自己,她很清楚,苏靳能让她傻傻地接了那瓶救命的药瓶,用本该是他的救命稻草换了她的命,就能瞒着沈剔阳再次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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