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把抱被拿去拆洗了，明烟坐在院子里，直愣愣地看着大门的方向发呆。
她知道温知许这是在报复和威胁。
鞭打她身边的人，是为了报复她逃出王府，让王府颜面扫地。
送来岁岁的血衣，是威胁她若是不想让岁岁有事，就老老实实在冷香院困到死。
春夏秋冬是无辜的，岁岁也是无辜的，她不能害了她们。
想到这些，明烟无比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该怎么办……
*
三日后午时，照影院。
温知许在湖亭看书，楚烬守在一旁，站得笔直。
不多时，楚徽出现：“王爷，明侧妃刚刚吃了午饭，已经睡下了。”
听了这话，温知许翻了一页书：“嗯。”
“属下看她那样子好似失了魂魄一般，看着委实有些可怜兮兮的。”
楚徽说着，转身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信手掏出了一个布老虎，沾了沾地上放着的鸡血，弹着手指把鸡血撒了上去。
温知许瞥了一眼他的动作，又翻了一页书：“那今日送完，便不要再送了。”
听了这话，楚徽把手上的血往布老虎上一边抹，一边道：“属下觉得还是得送，万一她装的呢？王爷也说了，此前她装失忆都差点骗过王爷了呢！”
“明日文先生就抵京，有他在，一切无忧。”温知许说着，又翻了一页书。
听了这话，楚徽仔细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早知道属下就不去拿布老虎了，岁岁小姐可喜欢这个布老虎了，真是白白浪费了！”
温知许瞥了他一眼：“那你明日再送一次吧。”
一旁当木头人的楚烬到底是忍不住了：“为什么要送这些东西？”
楚徽毫不客气地把鸡血摸到楚烬的衣服上，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楚烬皱着眉头拍开他的手：“还不是你回来之后就把我和大哥关起来了，我才出来，我能知道什么？”
楚徽继续把手摸到他身上，道：“关你们，还不是你们被骗得太深了，看不穿明侧妃的真面目，她可不是什么好人，而是能给自己女儿下血蛊的狠人！”
“……这不可能吧？”楚烬太过震惊，一时间都忘了要拍开楚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明侧妃只在乎那个明婉灵，闹苦肉计那日，我一提明婉灵在府上，她立刻就老实了，生怕连累了那个假货。”
说着，楚徽撇了撇嘴：“而且她此前都催动过母蛊折磨过岁岁小姐了，这事儿大哥也知道。”
楚烬瞪圆了眼睛，磕磕巴巴道：“那……那和……送这个东西，有什么关系？”
“有王爷的命令在，又已经受过罚，春夏秋冬以及府兵等人都担心自己性命不保，所以肯定会死死地看着明侧妃，明侧妃心生怨气，难保不会像之前那般，催动母蛊折磨岁岁小姐泄愤。”
一边说着，楚徽一边将沾了血的布老虎丢到楚烬手里：“王爷让我每日送这些东西过去，为的就是让明侧妃知道，岁岁小姐因为她的缘故，现在也不好过。”
“岁岁小姐那么小，让明侧妃以为她过得不好，就不会再催动蛊虫了。”
“为什么？”楚烬觉得自己脑子快不够用了。
楚徽嗤笑一声，道：“因为血蛊宿主一旦死亡，很快就会被蛊虫化为血水，到时候母蛊也会受到反噬，很容易被发现端倪。”
“明侧妃一听我说，给她的吃食是按照女主人标准做的，她吃得不要太开心，三天前她能想到用苦肉计跪一下午已经是豁出去了，这种人，是绝不会做损人害己之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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