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茗萍上人与闻人家暗通沟曲？”
张之贤有些震惊，这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如果茗萍上人回归闻人家，那闻人家就被盘活了，离渊上人取代闻人家的计划便有很大概率破产。
而龙虎山那些人在离渊上人身上的投资无疑全都打了水漂，若让他们知道了，怕是会不惜代价除掉茗萍上人这个隐患。
而张之贤身为龙虎山被孤立的一脉，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如果以此事为投名状，完全乘机可以加入任何一方。
“倒也没到那个程度，她既然改姓，那就说明她不会再回到闻人家，不然秦风不可能一直容忍她的存在。”
林妮认为秦风不是傻瓜，如果茗萍上人真的有二心，他不会毫不知情。
“那你是什么意思？”
张之贤想不明白了，既然没有与闻人家暗通的可能，那藕断丝连又从何说起？
“我只是有一些猜测，还没有证据可以证明。”
“什么猜测？”
张之贤装做不知道林妮话里的意思，追问道。
“我认为刺杀卢慧君的人是闻人家的人，茗萍上人帮忙掩盖了一些事实。”
言尽于此，林妮不会再说更多。
不过也不需要她说更多了，这个思路一打开，闻人家值得怀疑的人很少，几乎可以瞬间锁定闻人老祖。
“这……不可能。”张之贤当即皱眉道，“那天我与盈玉师叔就在玉衡殿外，也见到了叶摩老祖，他若出手了，就算我感觉不到，盈玉师叔不可能也感觉不到。”
再加上张之贤本就与叶摩老祖认识，他打从心底不相信叶摩老祖会是刺杀卢慧君的凶手。
“你那天在玉衡殿外？”林妮诧异道。
她压根没有过问张之贤是怎么拦住饮霞上人的，因此忽略了他这么一个强有力的直接目击者。
“一直到你们斗败了坛云上人，我本着尽可能拖住盈玉师叔，不让她回去救坛云上人，便与盈玉师叔都一直在玉衡殿外待了很久，期间未曾发现任何异常。”
而在那个时间内，卢慧君已经遇刺身亡了。
有张之贤的证明，闻人老祖刺杀卢慧君的可能无限接近于零。
林妮眉头紧皱。
自己之前的推断是错的吗？
刺杀卢慧君的人真的不是闻人家的人？
可阻止秦风结婴对关家或者黎家有什么好处？
“闻人家除了闻人老祖便没有人有刺杀卢慧君的实力了，你怀疑闻人家我可以理解，但事实可能并非如你所想。”
张之贤已经在安慰林妮了，林妮的一番推测反而排除了闻人家的嫌疑，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我明白。”
虽然心里十分抗拒这个结果，可林妮自己也很清楚，就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闻人家是最没有嫌疑的。
“那我回去了，洪百烈的背景也不用再查了吧？”
“不用了。”
张之贤点点头，迅速离开了。
过了会儿，齐岳舟突然出现在林妮身旁。
“他的话可信度有几分？”
“七分吧。”
林妮眉头依然皱着，可并没有张之贤在时的颓然了。
她并没有完全相信张之贤的话，闻人老祖是刺杀卢慧君的凶手的可能性并没有被排除。
“七分，那也l不少了，可惜楚怜艺和关楚荆都不在。”
“即便她们在也无济于事，人的内心也会撒谎的。”
她们的能力是读心，不是测谎，内心的想法并非就是真实可信的。
如果碰上的是忘道的林雨蛰，她们的能力反而会是一个陷阱。
在考虑到林雨蛰有可能潜入玉城山后，林妮便仔细回忆自己进入玉城山以来的每一个细节，合理的怀疑自己接触的每一个人。
忘道的麻烦之处在于，他能控制自己和别人的记忆，任何一个不是特别熟的人都有可能是他篡改过记忆的人。
林雨蛰这个家伙一天不死，林妮便一日不得安宁。
“内心撒谎？自己骗自己？”
“想要完美的骗过别人，得先骗过自己，这句话你听说过吧？”
齐岳舟点头道，“当然，不过我比较疑惑的是，他图什么？”
骗自己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并不容易。
做得不够达不到自我欺骗的目的，做得太过可能就回不来了，这其中的尺度是很难把控的，不是特别重要的事，谁会冒险去骗自己？
对张之贤来说，不惜骗自己也要帮闻人老祖开脱的目的是什么？
总不能是出于对闻人家的同情吧？
“我只是在假设，并没有说他真的做了自我欺骗的事。”林妮无奈的解释道。
齐岳舟确实不怎么擅长思考这种事，他还是适合直来直去，正面硬刚。
好在他自己有自知之明，听罢直接道，“那我就不费那个脑细胞了，你加油。”
说罢，齐岳舟消失不见。
另外一边，张之贤回到黎鸢藏身的地方，也在思考林妮的话有几分可信。
与林妮的结论不同，他认为林妮的话可信度有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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