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京大一附院”
“好”
司机调出导航，把正播放的广场舞标配音乐关掉。
在车上静下来后，段星月想起接电话的女人。
“他…”不是跟别人搞到床上了吗？
夏浠视线从窗外车水马龙里挪回，听段星月接着说，“怎么去了医院？”
她掀开唇，实话讲，“撞了墙”
女孩疑惑地皱了皱眉，她接着说，
“不清楚原因，或许是知道被我跟乐乐看到了，才这样做”
车厢重新静了下来，过两分钟后，她耳边响起虚弱的问话声，“伤得重不重？”
她答，“重度昏迷”
“你晚上住哪儿？”
“去一趟医院，然后”，她思索几秒，讲，“回酒吧”
夏浠陈述道，“你跟我回家吧，我给你扎点儿针”
段星月开口拒绝，“太麻烦了，我喝…”
女孩张嘴打断她话声，说，“止痛药对身体不好”
“可我是段家的人”
夏浠挑起眉毛问，“你怕我对你下毒，还是怕三哥下毒？”
她抿唇笑了一下，跟她妥协。
目的地虽然是距离夜色最近的医院，但路上有些堵，晃晃悠悠地就过去半个小时。
下车后，夏浠扶她过马路，走进医院。
距离导医台还有七八米时，一阵焦急不安的中年女声传来，夏浠看过去，发现她背影有些眼熟。
紧接着，中年女人语气急切地跟面前护士讲道，
“叶驰，树叶的叶，驰骋的驰”
护士听完，连册子都没查，就赶紧问，“你是？”
距离近些，夏浠看到她脸，确定她是张雯。
“我是他妈妈”
“在二楼，我带你去”，话声落下，护士从台后出来。
看着护士跟中年女人的背影，段星月心里莫名地紧张。
夏浠扭头，说，“跟她们一起上去吧”
她“嗯”一声应下。
两人跟在后面，从护士口中了解到叶驰脑出血，需要做风险很高的开颅手术。
段星月手颤了一下，路上烦乱复杂的情绪都只剩下对他的关心。
她很爱他，如果不背叛，她会更爱。
急诊内科室门前，站着一个穿黑礼裙的女人，如果她第六感没错，那女人就是视频里的。
张雯跟小护士停下脚步，夏浠扶着段星月继续往前走。
只见张雯抬起右手臂，顷刻间，“啪”的一阵声响落下，纪慕雪脸上多出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接着，张雯愤怒地骂一声，
“贱人！”
小护士傻愣地看着她和纪慕雪，一句字也没能说出口。
“谁让你出现在这儿的？”
“伯母，我不是故意回来找他的”
“我发誓，我们是碰巧遇上”
纪慕雪脸上委屈的表情让张雯恶心透了。
她又伸手扇了一巴掌，在纪慕雪脸上弄成一个对称的装饰，语气凶狠道，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我儿子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
“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纪慕雪哭得梨花带雨，看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夏浠扶着段星月在墙边的长椅上坐下，以局外人的身份旁听。
几秒后，她接到谷迦栩的电话。
“言惊蛰刚过来把那丫头抱走了”
“你去哪了？那么久？”
“我待会儿自己回家，你去忙自己的事，不用管我”
谷迦栩直接开口对手机要，“地址”
“京大一附院我没受伤”
夏浠两句话没有一丝停顿，让他来不及担心。
“我现在就过去”
“嗯”
她把电话挂断，再抬眼时，发现张雯在看她。
她略微点一下头。
张雯想到之前在言家的那件丢脸事，就肯定她是陪身边的女生来看病的。
又等几秒，科室门被打开，一位中年男医生走了出来。
她推开要往前走的纪慕雪，紧张急切地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各项检查正常，可以安排开颅手术 ，家属签字了吗？”
张雯掐着手心，唇色已经变白，声带颤颤巍巍道，“死亡率百分之三十？”
医生直言，“不做就得安排后事了”
张雯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断了，语气都散出恐慌，“做，我签，我签”
她签好字后，叶驰被推了出来。
夏浠明显感觉到段星月手在发抖，明白她对叶驰的感情。
科室门前的人都跟着急救床离开，段星月看得眼睛麻痹，直到男人被推进手术室，她也没从椅子上起来。
夏浠电话铃又响了起来，看到是陆瑾打来的，就拿起手机往别处走了几步。
陆瑾问，“回家了吗？”
“待会儿就回”
“马上十二点了，乖”
“我还不困，你赶紧睡吧”
陆瑾以为她还在酒吧玩儿，就说，“熬夜不长身体，赶紧让谷迦栩送你回去”
夏浠愣一下，“哦”
接着，男人温柔的笑声从音孔传出。
她讲，“我一点前就回家，够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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