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瞒不住了,终于……
在失落之前,理智如林思暮突然感觉有丝庆幸,有些事,越是害怕发生,就越是会发生。
当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的时候,其实心里更害怕,而发生之后,虽然难受,但到底不会再那么忐忑。
难得地平静,林思暮只是半仰着头看向秦老爷子:“我没想过要瞒着这件事。”
“所以,君朝也知道了?”
点点头,秦老爷子道:“像他的性子,我的儿子喜欢上一个人,自然也是不会顾忌那么过旧事的,但,他可以不顾,我却不行……”
话落,秦老爷又道:“林小姐,我想,我们家应该是不能接受你的过去了。”
“伯父,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不想放弃,因为这得之不易的幸福失去后可能就是此生不再。不想放弃,因为秦君朝对自己的一点一滴都是她此生从未感受过的,那个男人,爱着自己,而自己也深爱着他。
这原本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所以,她怎么能因为一点点阻碍就放弃已经快到临门的幸福?
而且,八年前的那件事……
“那件事,我也是受害者……”
迟了八年的声辩,林思暮就像个普通的女人一声为自己辩解着,她也委屈,她也难过,但为什么受伤害的人明明是她,她却要承担下自己原本不应该承担的恶果?
她不甘心,所以只想要一个公平的机会。
这么多年的努力,她走到今天多么不容易,为什么大家不能看看她的现在,非要只盯着过去?
“我明白,所以我才没有当面让你难堪,只想你自己离去。”
林思暮的眸光一颤,心都抽搐起来:“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闻声,秦老爷子继续点头,反问她:“如果你不是真心对我儿子,你以为我还会对你多费唇舌?”
林思暮:“……”
告诉自己不能哭,因为软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告诉别人对方得逞了。但,秦老爷子若是能做得更过份一些她或许还能激起心里的反抗,可他如此的平静。
平静到似乎只是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她慌了,真的慌了,第一次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告诉自己不能退缩,可她抑制不想要后退的心。
八年前那件事,到底还是成为了她的软肋,是她这辈子也过之不去的一道坎。
可是,心为何这么这么的痛呢?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接受,我也知道,我这么要求你对你来说很残忍,不过……”
长长一叹,秦老爷子好语相劝地对她说:“权当是为了他好,林小姐,请你离开他吧!”
“如果,我说不呢?”
“你不会说不的……”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秦老爷子锐利的眸光一闪,直言道:“因为,你刚才说过,你对他是真心的。”
林思暮:“……”
“秦家家大业大,虽然君朝还有个弟弟,但,长媳毕竟还是不同,还望林小姐成全!”
话落,秦老爷子似乎确实觉得她还挺可怜,又幽幽说了一句:“如果你真的想和我的儿子在一起,除非,做小的……”
终于败下阵来,就算强撑半日,也不过是因为还对未来抱有幻想,但老爷子的一声除非做小的,算是彻底瓦解了她心头的老堵墙。
不,她怎么能让自己变得那么不堪?
就算是一辈子不嫁人,她也不可能做人家的小的,更何况,要让她眼睁睁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自己却永远见不得光,那还不如杀了她算了。
当时便想拒绝,当时便想狠狠地反驳秦老爷子,可最后,她却只是咬着牙说:“就算我同意,他也不会同意的。”
“这就需要林小姐配合一下了……”
很清楚自己的话有多重,秦老爷子先礼后兵:“其实,你想过没有?就算我应允了你们,其它人的眼光和指指点点,你受得了么?”
林思暮:“……”
“如果你只是林思暮,也许那些事情永远都没有人会关注,可如果你是秦家的大少奶奶,或许,你们新婚之夜的第一份大礼,便是你那些旧事的头版头条……”
一语残忍,秦老爷子这时突然抻手按在了她的肩头,直视着她的双眼问:“林小姐,你问问你自己,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受得了吗?”
“……”
林思暮答不出来,那个答案明明好像已涌到了喉头,却还是恍恍惚惚地不清不楚。
如果真的是那样,她受得了吗?
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不敢承认自己真的会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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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绝望一刻,有最温暖的声音身他们身后传来。
下一秒,她冰冷的身体已落入一方温暖的怀抱,秦君朝抱着她叫了一声爸,然后便低头担心地问:“怎么出来了?都没跟我说一声……”
“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我这……”
经历得太多,她早已不再是那个软弱无助的小丫头,所以,纵然已被伤的体无完肤,可她还是能笑着跟他开玩笑:“不是在替你行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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