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
众人都是黑脸，尤其是林绮丹——
“回天雪，我知道晴儿是有许多地方做的不对，可你这次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些……”
欧阳将军道：“请恕老臣无礼，臣觉着太后娘娘这话说得不好。沁王妃岂无给老臣包庇私了的机会？可我欧阳家怎能做出这样的辱没门楣的事？”
说完，有起身向钟离慕贞鞠了一礼，道：“臣谢过太皇太后对晴儿的不杀之恩！日后她的责任，就由老臣这个教女无方的父亲承下了。”
“将军客气，晴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谁也下不了这杀手。”
“可是，依着小女一不做二不休的性子，必会将我们的情况全告知给韩磊以换个更高贵的地位，若是那样的话……”
“羽山国的情况有谁是能够掌握全局的，既然我肯放她走，必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法子。”
应该是钟离慕贞早早地就做好了这种打算，不仅仅是欧阳晴儿，而是除了回天雪姐弟俩之外的所有人，包括林绮丹和韩沁。
“这不孝女在胎中的时候就让算命的先生道出，她将在二十一岁之前离开人世。我这些年宠着她、护着她，看着她任意胡闹，有好几次生大病时我总是心惊胆战。英雄大会上受的伤无事，眼看着她二十一岁生辰就要到了，我以为她会在青州的战场上带着赫赫的战功离去，不料……这样不忠不孝地堕落，同离开人世有何分别？”
回天雪心里默道：原来欧阳晴儿身上有这样的预言么？哪里会有欧阳将军这样强行解释的道理，她二十一岁生辰就要到了，希望不是在焦廉的后宫中被虐死的狗血剧情才好……
……
欧阳晴儿总算是见到了韩磊的真面目——
他让人给她设了座奉上茶，还命人给白虎疗伤。
欧阳晴儿整理了妆发，端坐，不失礼仪气度，道：“你想要知道些什么？既然我已经选择这条路，就一定不会有所隐瞒。”
摊手——“不需要。白虎我会替你好好照看着，你只需要好好地收拾收拾自己，养好伤乖乖服侍好国主陛下就够了。至于后宫之中勾心斗角的事情我不会过问，将来你在宫中是成主子还是奴才，就全凭自己的本事，与我无关。”
“若是不需要我，那你千方百计设的这个局又是为了什么？”
“男人自古既爱江山又爱美人，谁人不知你晴儿姑娘是羽山国第一大美人，我不过是投其所好，好好应承自己主子罢了。”
她低下眉睫，冷冷道：“你是觉着我愚蠢到至于相信这鬼话不成？”
“若是你到如今还看不出我的目的，那我又能说些什么？”
见她还是傻傻无知的样子，才嘲讽道：“你父亲做下的恶事不是让你头破血流就能够偿还的，也不是杀了他宝贝女儿就能够解我心头恨的。你猜……让你战死沙场和让你沦为如今这副丧家犬的模样，哪个更让他愤恨？”
她手中的茶杯不自觉地被捏碎，碎片扎痛了手更连着心——“你将我毁到这下贱的地步，就是为了……”
“啧啧啧……与那两个小鬼比起来，说你愚蠢有何过错？他们想法子护住你们欧阳家的名声，却抵不过你自己亲手将它摧毁，他有你这样了不起的女儿真是报应。”
韩磊起身离去，留下话：“与其纠结这回不去的事情，倒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做个勾魂的女人。焦廉国的国主可不像你们的那样清心寡欲。”
想用手上的碎片刮去腰后的印记，停住了……
……
夜深了，众将士还没有从今日的荒唐戏中抽离开来……
西郊码头——
这里的守备不算森严，况且经历过自家小姐叛乱的闹剧后，欧阳家的暗卫似乎有些晃神，让回天雪和小羽得了片清净地。
小羽掏出一块用泥巴混特殊木灰烧成的小玩意儿，在林子里瞎晃悠……
细细簌簌……从里面跑出一只小灵蜥，速度快的很，三两下就蹿到小羽身上，啃咬这泥块。
点上一盏小小的荧灯，掏出一块白布，在灵蜥尾巴上沾了墨，它嘴里咬着泥块，尾巴又在白布上一画一画，等密信的内容全写完了，泥巴就剩下半块了。
“都无事。”
回天雪抓着灵蜥的尾巴沾墨，在白布的另一面上写了许多——
要让高明和狐明灵分头行事，一边要到各方去打探消息，另一边要留下来配合任务之类的……
还有许多具体的安排细节……
最后——她犹豫一下，还是决定补上这句话：“找机会探清楚欧阳晴儿和那只白虎的处境，若有什么危情，助她一臂之力。”
等洋洋洒洒写完这一大片后，泥巴块正好被吃得干净，小灵蜥跳下来消失在林子里。
小羽烧了这白布，道：“这小灵蜥养的好，就是吃的多了些。”
当初多亏了任仲义的人一张不缺地造了一百二十八张脸，让回天雪的人在雾中一个个抓来当了替死鬼。
虽说杀了那一百二十八个人还是挽救不了红陵山区被占去，不过这样倒是可以让他们光明正大地“死掉”，丢了火头兵的身份，真正成为超级暗影部队。
……
祁连就在离韩磊阵营不远的红城隽阳府住下，这红城也是在羽山国占去的。
欧阳晴儿被几个婢女送到了隽阳府的浴池，刚入门，就见里面有裸体的女人仅仅用丝布裹住，一连着好几个被抬出来，又见门外有裸体的女人身上耷拉着丝布被抬进来，或头发凌乱，或浑身淤青，甚至是各样的伤口……
“这浴池莫非是她们共用的不成？”
一宫女调笑道：“哟——，你难不成还以为这是你的羽山国，当你是大小姐这般对待不成？在这里就这样的待遇，爱洗不洗！”
另一小宫女小声在她耳旁说了什么，那宫女就立刻下令道：“你们给我把她压下去，不洗也得洗！”
她们从后面推搡着，惹得欧阳晴儿很是不爽，刚想挥手反击，又停下了，进到浴池……
浴池里的女人像是锅里的卤肉那般，被宫女在汤里滚着……
欧阳晴儿退下身边的宫女，自己沐浴，虽简陋无礼，但也不可失了贵气和骄傲……
同那些人一样，被抬到祁连的榻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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