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门，南枝在客位坐下。
王玉书屁股刚挨到凳子上，“嗷”的一声，一个腾起跳起来。
老头子下脚可真狠。
管家适时地递上来一个软垫，王玉书将软垫放在凳子上。
龇牙咧嘴的坐下来。
王玉书看着南枝：“南大人，快来说说是什么买卖？”
南枝：“卖鸭子。”
“卖鸭子！”王玉书惊掉大牙。
首先他是一个粮商，只会运送粮食。其次，就算他喜欢一些稀奇的玩意儿，也不喜欢鸭子。
况且县里养鸭子人数不胜数，谁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买鸭子。
王玉书忙摇头：“南大人，不是我不做这笔生意，而是现在县城家家户户都有鸭子，就说咱们现成的酒楼，已经鸭满为患，买鸭子会亏本。”
南枝了当道：“是在县城里收鸭子，然后高价卖给其它县里的人。”
“不可能，南大人，其它县里的人又不傻。”
“他们确实不傻，但如果是救国救民的鸭子呢？”
王玉书身形一顿，“南大人细说？”
南枝抿了口茶，“淋上香的鸭子以一己之力灭了经过这里的蝗虫，这也使其他县城的粮食得以保存，若他们知道，咱们的鸭子就是救民于危难之中的鸭子，你说他们会不会买。”
“买，必须买！”王玉书道：“平常人家若是知道这个，一定会买，但买的少，但大户人家不一样。他们最在意名声，只要价格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他们一定会尝尝。”
“王家商队在大央四处行走，美名在外，旁人更不会怀疑这些鸭子的真假，更何况‘物以稀为贵’，越往南，咱们的鸭子越少，到时候可以将价格提上一提。”
王玉书：“若是到了其他地方百姓有所争议呢？”
南枝：“咱们的鸭子有特殊之处。”
王玉书想了想，“比较肥？”
这些都是吃过蝗虫的，相较于农户家里的养的鸭子，唯一的特点就是比较肥。
南枝摇头，在桌上写下两个字。
“功臣。”
王玉书非常激动，好似看到一只只鸭子变成黄金在向他招手。
“不过话说回来，南大人为何找我合作，县城的有商队的不止我家，还有其它三大世家。”为什么南大人会找到他。
南枝挑眉，总不能说王玉书的嘴厉害，能忽悠住人吧。
“本官觉得，你能力卓绝，此时非你不可。”
王玉书深吸一口气，“大眼果然眼光独到。”
不像他爹，成日给他甩脸色看。
“大人不想从中得到点儿什么东西？”
南枝故作高深道：“为民请愿也。”
当初想到鸭子会降价，但没想到能降到现在这个程度。
本来南枝打算收购鸭子，然后将其做成各种各样美食。
但是现在，整个县城的鸭子太多。
就算是一人吃一个也吃不完。
现在的鸭子已经是低价，王玉书用不了多少钱就可以将鸭子买下。
然后由商队负责运输。
赶在秋收之前，刚好能跑好几趟生意。
王玉书听从南枝的安排，将自家粮队全部调回来。
然后在县城以及乡下开始购买鸭子，其中就包括太乐村。
乌南霜胳膊上挂了两个篮子回来。
“主子，这群鸭子太能下蛋了，咱们灶房已经放不下了。”乌南霜抱怨。
小小的床，一般都用来放鸭子蛋。
南枝：“给大伯，让他卖出去。”
乌南霜将篮子放在南枝面前，“这些就是主子的大伯送过来的，说是吃不完，咱们稻田今儿早还未收。”
南枝看着一篮子白花花的丫蛋陷入沉思。
“卫国卫民，取些黄土来。”
没一会儿，两人各提着些黄土放在南枝面前。
南枝又朝乌南霜吩咐：“烧水，等它晾的差不多端过来。”
既然虽然不知道主子要做什么，依旧将东西取来。
没一会儿，乌南霜端着一盆凉开水到南枝面前。
南枝又从厨房取了盐和油，准备的差不多，挽起袖子开始干。
将食盐倒入冷开水中溶解，然后加入黄土，搅拌成浆糊状的样子。
一向爱干净的主子竟然开始玩儿泥巴。
一旁的卫民朝卫国使了个眼色：主子弄泥巴干什么？
卫国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主子想干什么。
难道是童心未泯，想找找小时候的感觉？
两人一齐目光落在肚子心痛的乌南霜身上。
乌南霜察觉到两人的目光，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她也想搞明白主子在干什么，尤其是看到主子将油和盐跟不要钱的似的倒入泥巴里，乌南霜肉疼的更想知道她在做什么。
可是主子最讨厌在她认真的时候有人打扰她。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恐惧。
大不了被主子打一顿板子，反正当时在暗卫营的时候也没少挨打。
卫民：“主子，为什么要把鸭蛋放在泥里滚一圈。”
南枝兴致颇好道：“我想做咸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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